到达清风镇,已经是中午了,杜青尘也顾不得吃饭,连忙打听高风养鸡场的位置。
还好,很多人都认识高飞,所以很快,杜青尘就见到了高飞。
“尘哥!”
见到杜青尘,阿飞眼圈一红,神情激动无比。
“高飞,你哥呢?让阿正出来见我!”
杜青尘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立即脱口道。
说着,他就准备进屋。
这里就几间简易的活动板房,外面用铁丝网牵着布置了很大一片养鸡场,至少有上万只鸡,高飞先前正在投食,见到杜青尘,他手中的东西都掉在地上。
杜青尘说完,就准备进门找人。
没想到高飞却抓住他的手,眼泪都下来了:“尘哥,别找了,我哥没了。”
“没了?我不信!”
杜青尘脸色一变,挣脱开来,跑到里面瞎找了一通,确认没有阿正的身影,这才出来,虎着一张脸问高飞:“到底发什么了什么?快告诉我,阿正呢,他去哪里了?”
“他死了!”
阿飞呜呜的哭了起来。
杜青尘有些失魂落魄,喃喃的道:“死了?阿正就这么没了?”
“他是怎么死的?”
赵天霸也有些激动了。
到底曾经是好兄弟一场,他要问个清楚。
“好多年前就死了。”
高飞呜咽道。
几人要屋里坐下,高飞这才把当年的事情讲了一遍。
当年杜青尘远走海外,跟着他的人,大半都散了,他的对手也没有过多的追究这些人,因为能跟着杜青尘的,大半也是世家子弟,没有谁想和这些人较真,加上他们自己也先怂了。
可阿正不一样,他无父无母,就在市里开了一家烧烤摊,由弟弟高飞负责。
于是,一次晚上,一位醉汉喝醉了酒,来闹事,和阿正打了一架,阿正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死了。
那名醉汉也被判刑,可不到三年时间,那醉汉就出狱了,而且还摇身一边,成了清风镇的一位混混头子,开设一家地下赌场,这几年好几次严打,政府都没有动他,他也愈发的发达,现在身家估计都过亿,手下还养了一大批打手,在清风镇,那可谓是当地一霸。
“我事后怀疑,这就是一起有预谋的计划,他哥就是被他们害死的,所以我想报仇,出事的那天晚上,我正好不在,所以我事后就把房子卖了搬了家,也没有再摆什么摊子,我在市里找了一家养鸡场上班,一直暗中调查当年的事情,最后我知道,那个人叫秃子,他出狱后来了清风镇,我就跟到了这边,可惜,我去了赌场好几次,一直没有机会报仇,我不怕死,可我怕我搭上了性命还报不了仇!”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
赵天霸气得脸都红了,心中也自责无比。
他一直以为阿正最后背叛了杜青尘,没有想到,却是被人害死了,自己这个做兄弟的,居然还怀疑他,还不给他报仇。
“我不想麻烦你,我知道,这几年,你们也过不怎么顺利,现在都是杜青风的天下了,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高飞解释道。
“这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走,现在就带我去找秃子,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卧操!”
赵天霸有些激愤的捶桌子。
杜青尘也点点头。
“尘哥,你真要替我哥报仇?”
“我和阿正是最好的兄弟,这个仇,我必须报。”
杜青尘坚定的说。
高飞想了想,说:“秃子白天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只有晚上才会去赌场,现在去也找不到他人的,他白天都在市区。”
“那就等今天晚上去找他。”杜青尘说道。
高飞点点头:“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你们先坐坐。”
一个小时之后,高飞做了全鸡宴。
他这里没有别的食材,就是鸡多。
鸡汤,炸鸡,爆炒……
“尘哥,条件比较简陋,你将就一点。”高飞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杜青尘说。杜青尘说:“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好客气的,以前我也没少在你们家蹭饭吃,你放心吧,你哥的仇,我必须要替他报,我回来了,也不会让你继续再吃苦了,我会补偿你的。”
“尘哥,你这话就见外了,我哥能跟着你,那是他的福气,你没有嫌弃过我们兄弟俩,以前也经常帮我们,拿我们当亲兄弟看待,这些,我们兄弟都记着呢,我们父母死得早,从小就相依为命,没有人把我们真正的当人看,只有你对我们最好,这辈子跟着你,我们兄弟没有后悔过,相信我哥在地下也不会后悔。”
高飞有些感动的说。
杜青尘点点头:“别说了,吃饭吧,一会儿我们去看看你哥。”
吃过饭,杜青尘带着三人,去镇上买了不少的纸钱,又买了一些烟花和鞭炮,出发去往墓地。
墓地在市内的某个公墓,当年为了买了一块好的墓地,高飞花了不少钱。
因为过年来打理过,墓前还烧了一些纸钱,还放了几个干瘪了的苹果,一只酒杯,一壶酒。
大家一起把纸钱拿下来,杜青尘和赵天霸一起点燃,杜青尘什么话也没有说,脸有戚色。
砰砰砰砰……
烟花绽放。
这不是夜晚,没有那么绚丽好看,但动静不小。
杜青尘站在墓前,端起酒杯,洒在墓前,说道:“阿正,我的好兄弟,尘哥来看你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联系你,原本是不想拖累了你,害了你,没有想到,你早就被人害了,哥来晚了,不过你放心,我发誓,不管是谁害的你,我一定会调查清楚,他们一个都别想活,他们很快就会下来陪你,到时候不要忘了找他们算算账,你该打该骂的就随意,要是他们不服,就打到他们服为止……”
赵天霸站在后面,眼圈也红了。
至于高飞,早就呜呜难以自抑。
做完这一切,杜青尘蹲在地上抽烟,几人站在一边等着他。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陪着死去的兄弟,心中有千言万语,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