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偶尔,也会有alpha跑到厕所打手枪,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很多alpha都会跑到厕所解决,江月也是。
get到补袜子技能后,江月的洗面奶也用完了。
她已经往洗面奶里注了不少的水,洗脸时要很用力才能揉出泡沫。
江月很伤心,她再也不能做一个精致的小仙女了。
她现在已经学会勤俭持家,直接去超市里买了一块5块钱的香皂,用它洗头洗脸洗丁丁洗她的45码大脚板。
她告别了一次性洗脸巾这种奢侈的玩意。
她现在只有两条毛巾,一条毛巾擦脸,一条毛巾擦脸部以下的位置。
蓝色的毛巾已经不再蓬松柔软,像一块粗燥的老棉布,磨砺着她比城墙皮还厚的脸蛋和她那比泡泡还要脆弱的心灵。
而且毛巾用久了会不可避免的变黄,江月不得不买了一瓶漂白水将发黄的毛巾反复洗涤。
如此这般五六次,毛巾彻底的失去了它的蓬松和柔软,从一块粗粝的老棉布变成了一块硬邦邦的搓澡巾。
擦脸的瓶瓶罐罐是铁定没有的,化妆品什么的更是不可能,江月现在只有一瓶五块钱的甘油,还只舍得用来抹脸。
她现在的生活就是如此的枯燥乏味,且贫穷。
一个月后,系里的课程表更新了,江月看着课表里的实战训练和解剖课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实战训练可以理解,但解剖是什么玩意?
她们战斗系的学生为什么要学习解剖课呢?
她一头雾水的打开终端导航去解剖室里上课。
因为虫族身上有很多致命细菌,所以上解剖课的学生们必须穿戴防护服。
穿好防护服之后,解剖老师带领他们走进解剖室,江月看到了即将要解剖的东西。
江月快要晕了。
那是一条五米长半米粗的红色软体虫,身体的每一处都布满了暗红色的圆环,这玩意躺在解剖台上,盘城一坨,分不清首尾,间隔五秒钟左右就会轻轻的蠕动一下。
教室里的alpha发出一阵整齐的嘘声。
江月快要疯了。
解剖老师站在讲台上开始讲课。
“好了,都争气点,这东西只是给你们练手的开胃小菜而已,真正的大家伙还没上桌呢。”
还还、、、还有更大的家伙?
解剖老师淡定的讲课。
“这东西叫黑环虫,它身上的每一个暗红色环状物都会释放大量的神经毒素,黑环虫的生命就像蚯蚓一样顽强,即使被斩成好多段依然不会死去,想要彻底的杀死它,只能把它们切的足够碎。”
“这是一条孵化了两天的黑环虫,如果给它足够的成长时间,它可以长到50米,一些强大的黑环虫可以长到100米以上。”
“如果遇到发育成熟的黑环虫,在没有机甲和武器的情况下记得抬头挺胸对它大喝一声,这样死的比较有尊严。”
解剖老师拍拍手:“第一节 课通常不会太难,主要是培养你们的手感,接下来你们每个人都会分到一小段黑环虫,你们的任务就是把它切的足够碎,碎的程度轻参考饺子馅。”
“当然,也有一些更好的方法,比如沿着它的黑色环节把它切成一块块小薄片,但这很难做到,因为在战斗中黑环虫的移动速度非常快,我们不可能做到那么完美,所以必须让它足够碎。”
接下来噩梦来临了。
江月分到了一小段黑环虫。
即使是一小段,这玩意也有半米长。
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面对一条半米长半米粗的红色蠕虫。
江月悄悄的捂了一下档,因为那里有一股热流袭来,她不得不拼命忍住这股尿意。
她真的快被吓尿了。
她颤抖的拿起一把热熔刀,对着半米长的蠕虫瞎比划。
真的要把着恶心的玩意剁成饺子馅吗,她这辈子都不想吃饺子了。
江月拿着刀,在解剖老师的指导下沿着蠕虫身上的黑色环节开始下刀。
下刀并不顺利,这虫子的表皮非常坚韧,江月必须用很‌‎大力‎‌气才能让刀尖刺进它身体上的黑色环节。
刀尖刺入它身体的那一刻,蠕虫用力的收缩起来,它开始用力蜷缩,缩成一团,首尾紧紧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一收一缩的圆环。
像个崩坏的面包圈。
这玩意的愈合能力简直逆天,下刀的速度必需又块又狠在极短的时间内把它割开。
江月着雪亮的热熔刀刀,找准位置砍了下去的。
噗噗噗噗噗噗。
她一口气把黑环虫切成了五片,一些浅粉色的液体从黑环表面流了出来,被切成五片的黑环虫在蠕动了一会后渐渐平静。
“哟,做的很不错嘛。”解剖老师走到她身边,戴着手套的手戳了一黑环虫。
黑环虫一动不动,显然彻底死绝。
江月快要晕过去了。
相睢站在她旁边,这位来自北方的室友非常粗暴,直接抡起撬棍把黑环虫爆浆。
啪!
浅粉色的浓浆包裹着一些肉色组织四处喷溅,肥美的大蠕虫只剩下一层瘪掉的虫皮。
虽然恶心,但省时省力,于是alpha们纷纷效仿。
砰的一声!
江月右手边的白望爆浆了一条黑环虫。
他爆破的角度出现了些许偏差,于是喷射而出的浓浆喷了江月一身。
白望举着撬棍呆呆的看着江月,护目镜后是他震惊的小眼神。
浓浆雨停歇之后,两片肉条一样的黏糊糊的不知名组织挂在了江月的护目镜上放肆的摇摆。
江月闭上了眼睛。
如果她有罪,请用法律制裁她,而不是让她变成一个alpha。
第13章 入学7
夜色之中,白望那头醒目的白毛在夜风中飘荡,他坐在公寓楼下的花坛上,满目沧桑的看着b2708亮着灯的窗户。
解剖课结束后他脚底抹油直接溜走了,在食堂待了半天后灰溜溜的回到宿舍楼下吹风,至今不敢回宿舍。
历越的夏夜很闷热,白望很想念宿舍的空调。
一个修长的人影走出公寓大楼,墨绿色的短发,脑门前有一缕浅绿色的挑染。
白望和江森的关系还不错,两人是发小,从小光屁股玩到大。
江森走到白望身边,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风扇递给他,对白望说道:“我看江月不像生气的模样。”
白望悻悻说道:“那还不叫生气么,她当时的目光跟锥子一样尖锐,你看到她把黑环虫切成一片片的模样了么,那么难切的玩意,在她手里跟切西瓜差不多,还切的薄厚均匀,我都想像到她发力时防护服下面鼓胀的肱二头肌。”
江森拿着风扇对着脸吹,他优雅帅气的脸上也有着一丝淡淡忧郁,和来自东北城市的相睢待久了,他的口音也发生了一些变化,特别忧伤的说道:“这可咋整啊?”
“总不能一直在外面吹冷风吧?”
白望45度角仰望天空,用同样忧伤的语调说道:“还能咋整啊,熄灯再回去吧,否则江月一拳下去,她就得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死。”
2708寝室,江月在水房用冷水冲了n遍身体。
这个时间段人比较少,她穿着背心和大裤衩,拿着水盆往身上浇水。
五盆冷水之后,江月的心已经和这水一样的冰冷了。
江月不愿意再回想被虫子的浓浆喷射一身的冥场面,虽然穿着严密的防护服,她还是有种被玷污的感觉。
她脏了。
洗不干净了。
形势比人强,室友们都是大有背景的富二代,她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只能在深夜里独自舔舐这刻骨的伤。
小仙女的脾气一直是很好的,虽然总是娇滴滴的不能吃苦,但是江月并没有公主病,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和室友的关系都很好。
所以她潦草的冲完澡就把这事放一边了,还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
至于为啥不去澡堂——性别认知不是一时半会能扭转过来的,江月心里过不了这个坎。
趁着水房无人,她飞速把身体擦干净换好衣衫回到宿舍,把洗净的衣服挂在了宿舍的阳台上。
白望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自从解剖课之后他都没回过宿舍。
军校是封闭管理,只有周六和周日能出去浪,一般情况下大家都待在寝室里吹空调。
相睢躺在床上玩终端,库里在桌前打竞技游戏,西薄雨在看书,江月拿出一个握力器锻炼握力。
后天有实战训练,江月很担心自己挨打,可怜的软妹一直都是动口不动手,和别人吵架的次数都很少,别说肉体搏斗了。
想一想都觉得无法呼吸的程度。
还有十分钟熄灯的时候,白望回来了,他的动作非常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人一样。
此时江月为了实战训练课上不被人用脚踩脸,所以她并没有上床睡觉,而是一手握着一个红色的高强度握力器,扎着马步咬牙切齿的拼命使劲。
当寝室们被推开的时候,江月下意识的看了过去,正对上白望的眼睛。
白望精准踩点,在距离寝室熄灯的前十分钟内鬼鬼祟祟的回到了寝室,这个时间,女alpha应该躺在床上睡觉了。
他屏住呼吸推开寝室门,生怕吵醒女alpha,一抬眼,将近一米九的女alpha跟个杀神似的站在寝室中央,一手一个红色握力器。
那双眼神锋锐的灰色眼睛发射出死亡射线,就那么直直的看过来。
白望窒息了。
红色握力器强度最高,这玩意看着小巧,实际上有15斤那么重,要是往谁头上砸一下,那准得脑袋开花。
白头发室友回来了,但又没完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