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砸咂嘴,急忙换了个话说。
“那个……谢亦骞的事儿其实我早知道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毕竟人家是朋友。
陈羽宗收回手,端起咖啡自己啜了口,喝的正巧就是米绪刚才下嘴的地方。
“没事儿,他死不了。”接着又道,“不过他哥问了,我还是要去看看,去了医院后我们再出去吧。”
“嗯嗯,好……”
米绪一边点着头,一边瞅着陈羽宗的杯子,觉得这地方不能再待,至少现在不适合久留,他可不希望上班的时候犯病,于是含糊着和陈羽宗又说了两句,寻到机会掉头跑了。
陈羽宗也没拦他,就一人静静地坐那儿,一杯咖啡喝了一个多小时,可把店里参与抓阄的群众高兴坏了。
等到米绪终于下了班,在大家伙儿的目送中,和葛晓霖一道,拥着一把绝世的人形兵器,闪闪发光地离开了餐厅。
……
谢亦骞住的病房是真好,就是电视里演的那种带厕所浴室会客小间的单人病房,走廊里静得跟太平间似得,害米绪一度以为推开门看见的会是这丫浑身都插满了管子半死不活的样子。
然而事实上,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一个穿着病号服,仰躺在床,手拿时尚杂志翻阅的无聊男子。
无聊男子第一眼瞅见就是葛晓霖,他立马苦哈哈地喊道:“小霖子啊,我腰疼。”
葛晓霖走进去,直接按了床头铃,然后把密合的窗帘拉开,又打开了窗通风。
“噢,我讨厌太阳,我只想过有月亮的生活……” 无聊男子裹着被子哼哼了两声,这才看见随后走进来的陈羽宗和米绪。
“亲爱的,你终于想到要来看我了!”谢亦骞喜出望外,不过下一刻又皱起眉,“嗯?你怎么还带了个小三来呢?”
陈羽宗和米绪一起站在床头看着谢亦骞的病例报告,没理他。
半晌,米绪没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肾虚?!!!”
第67章 好看
听着“肾虚”二字,谢亦骞一下就笑不出了,他眯起眼,阴测测地瞪了会儿米绪,继而苦着脸对陈羽宗道:“你知道我为何要这样离群索居与世隔绝?我向来不怕病痛折磨不怕药石摧残,怕就怕外界纷扰误解,被表象所轻易迷惑,就像眼前这般连肾炎和肾虚都分辨不清的无知少年,信口胡诌,来败坏爷的一世英名,多么的世态炎凉,黑白不分……”
无知少年:“……”
陈羽宗看向米绪,轻道:“下次别这样了。”
米绪道歉:“我错了!”
陈羽宗:“要败坏也找点有的东西。”
米绪:“好的。”
谢亦骞:“……”
谢亦骞打滚:“小霖子,我心口好疼,你快来给我揉揉!”
病房门被敲响了,医生走了进来,顺便带来了谢亦骞近日的检查报告。
“最近有没有好些呢?”医生和蔼地问。
谢亦骞停下了蹦跶,瘫软在床道:“没有,我觉得腰腹总是酸疼,整个人都没有力气,晚上也睡不着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医生,我是不是还需要多多休养?”
医生和他一个对视,又低头扫了会儿报告点点头:“嗯,白细胞还是有点高,免疫力没有全部恢复,既然这样,暂时不能出院,要再观察观察。”
“还要观察?这都观察了大半个月了。”葛晓霖道,“人孩子都生完了。”
医生:“一切还是要看病人的指标,我们总是要稳妥为上。”
葛晓霖瞥了眼半死不活的谢亦骞:“那就再加大点剂量吧,我觉得他的药不能停。”
“我都肾病了,你怎么还忍心让我吃药呢!”谢亦骞大惊,继而呜咽。
医生咳了咳道:“还是要多喝水,多休养,药补不如食补。”
等医生走后,谢亦骞又出幺蛾子:“小霖子~我腿胀,你给我捏捏,看是不是又水肿了? ”
葛晓霖当没听见。
“小霖子,我腰疼,你过来给我揉揉呗。”
葛晓霖充耳不闻。
没两秒,谢亦骞又喊:“好热啊,小霖子,开个空调吧。”
这回连米绪都听不进去了,就觉着一整个养老院的孤老在那儿如泣如诉一般,拿了遥控器要动,却被葛晓霖一把阻止了。
小声道:“这样容易着凉,肾炎不能感冒。”
谢亦骞耳朵比谁都尖:“那你给我扇扇……”
葛晓霖直接拿了东西转身要出去。
谢亦骞在他背后叫道:“小霖子,我想吃香蕉!你给我买一串回来吧。”
众人:“……”
葛晓霖一离开,没多时米绪就追了上来。
“你这志愿者当得也太良心了吧?简直掏心掏肺啊。”
“他帮过我忙,而且大家都是同学。”葛晓霖道。
“到底啥忙?不会是有关于那陆子芬的吧?” 米绪疑惑,又一瞅葛晓霖的表情,惊讶道,“还真是啊?我乱猜的,她又怎么地了?”
葛晓霖摇摇头:“她没怎么地,她就一路人甲,但是呢,谢亦骞出手拉了我一把,我总会记他这个情。”而且当时第二天就在医院看见了谢亦骞,鉴于有八卦在前,又是那种相关科系,不让人怀疑才怪。但那家伙死都不承认是来查某些病的,葛晓霖也懒得拆穿,结果没想到却查出急性肾炎了,葛晓霖想到之前在酒吧里的情形,他总觉着,如果前一晚谢亦骞没喝那么多酒,也许未必会突发的这么严重,谁让这事儿正好一起赶上了呢。
两人进了水果店,米绪就见葛晓霖拿了一大串的香蕉。
“还真买啊?!”
葛晓霖道:“为什么不买?又不要我钱。”
“他能吃完嘛?”以形补形?
“他肾炎,本来就不能吃香蕉。”
米绪:“……”
葛晓霖:“这是给送到儿科去的,等我上楼他就把香蕉忘了。”
米绪:“……”
……
病房里,谢亦骞待那两个人离开,立时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在周围抽屉里来回摸索。
“你来咋不告诉我一声,早知道让你给我带包烟了。”
陈羽宗看着他团团转:“你别作死。”
“我抽一根又死不了。”
陈羽宗没回答。
谢亦骞回头看对方,嘿嘿笑了:“你说那个啊?好吧,我头两天呢是住不惯,但后来发现这儿还挺清静的,算是个疗养的好场所,你说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至于旁的嘛,我就逗逗他,又没真怎么。”
陈羽宗似是想了一会儿,继而点点头:“再住一阵院也不错。”
谢亦骞欣慰:“兄弟,还是你懂我。”
陈羽宗:“可以多点时间治疗。”
“……瞧你这话说得多残忍,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