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儿激动万分,扯着自己去看马路对面拐弯口小道角落屋檐底下大铁门后头背着光的一个渺小的身影,还一边发出啧啧啧啧的感叹。
用庞智斐的话来说,其实他也知道葛晓霖是看不清的,他不像自己有这种发现美的非人洞悉力。但这回面条儿却错了,葛晓霖看清楚了,他非但把那背着光的女生背影看清楚了,还眼如射线般直直看到了靠里站着的那和她亲密说话的男生的模样。
两人聊得颇为开心,特别是那姑娘,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笑得前仰后合的,接着两人并肩走出小道,往停在不远处的一辆白色的GTR走去,引擎响起,车子几个转弯,消失在了校园里。
庞智斐还在啧啧啧啧:“瞅见没,U影钢琴系的小系花儿,我前两天才搞到她几张小照,还没来得及和大家友好共享,没想到今天人家就有对象了,这肯定要折价啊,真是失策!!”
说到一半就见葛晓霖表情,庞智斐大受感动。
“好兄弟,不用为我难过,来,擦擦眼泪,她这价是折了,但是她肯定没几天就又得单回来,跟谁不好跟这花花少爷,颜色缤纷得都能赶得上俄罗斯喜蛋了,别替我伤心,我能挺得住!!!哦,你刚要跟我说啥来着?要去哪儿啊?”
葛晓霖艰难的把面条儿死摁在自己眼皮上的纸巾撕了下来,淡淡道:“没什么,本来想去厕所的,现在忽然发现拉不出了。”
庞智斐一转手把传单贴他面前:“这不就是专治便秘的吗?你怎么对我们从事的产品这么不了解……”
葛妈:“…………”
他没有及时回餐馆但那头谢亦骞也没有及时和他联系,直到离约定的时间过了大半个小时后,那边才打来电话,说是临时有点事,朋友又喝醉了,怕葛妈等着,能不能改到明天早上再去采购。
葛晓霖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挂上电话,他的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那头嘈杂纷乱的酒吧背景音乐,那句“少喝点酒”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第二天,谢亦骞果然没有按时来店,葛晓霖面对不少觉得他俩关系好的同事的追问,只得一无所知的摇头,然后又得到让他打一个电话的建议,葛晓霖只是一边擦盘子一边看着一边的手机,迟迟没有动手。
此时又有客人来,葛晓霖反射性地拿起菜单要去迎,一抬头却看见一张颇有些熟悉的脸戳在自己面前。
葛晓霖顿了下,摆出敬业的态度带着她们入了座。
对方来了两个人,一边明显助理模样的给身边的女生点了饮料,而那女生在店里一番打量后忽然拿下墨镜,露出一张漂亮的面容,小声地问葛晓霖:“谢亦骞在吗?”
葛晓霖一愣,继而摇了摇头:“他还没上班。”
对方思考了下后道:“我有事找他,请问你有没有他的联络方式?我们昨天晚上约好要见面的。”她说这句话时笑得颇为暧昧。
葛晓霖不知。
那女生又问:“那他什么时候来上班?我等等吧。”
葛晓霖道:“他去看病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女生一呆,忙问:“他哪里不舒服?”
葛晓霖说:“痔疮。”
说完见对方明显没有点菜的意思,转身离开了。
其实在他打工的一开始这样时不时来找谢亦骞的人不少,很多和他有过“美好交流”的人都知道谢二少喜欢来这里喝咖啡,那个角落靠窗的隐蔽位子留下过他多少的辉煌往事,春风一度过后,某些不甘愿的还会重回老地方求偶遇求回味,不过大部分都以失败告终,葛晓霖曾经都接待过无数回了,只不过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越来越少,到现在回头想想都很久不见了,久得葛晓霖回忆起来都觉得遥远。之后他开始抽风的来打工,学校里知道得就更少了,服务生之间也比较有默契的不多嘴,免得搞出一片混乱,谢帅被吓跑了,以后连|城草也看不着怎么办。
没想到这冷不丁的还是给他来了个这样大的惊喜。
不过葛晓霖好像并没有受什么影响,他一如往常的工作,而且效率比某人在的时候快得多,心情也还不错,中午的时候多吃了一个荷包蛋,而到了下午,谢亦骞总算来上班了。
他顶着一张明显宿醉的脸给葛晓霖解释了昨天不小心喝多的原因,说是学生会那帮人太闹腾,以后没事儿绝对不去了。
葛晓霖没说什么,谢亦骞却怕他不高兴,但又忍不住期待葛晓霖不高兴,这样一来他不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就是冒酸泡了,无论哪一种都够谢帅嘚瑟一阵的。
然而可惜的是这两样他却都没盼来。
葛妈待他的态度没什么变化,一样嫌弃他在一边捣乱,但谢亦骞的大部分工作却还是他来完成的,尽管对方每回都抢着干,却帮不上什么忙。
好容易到了下班,谢亦骞换了衣裳急急忙忙要开车往超市干,却看到葛晓霖站在门边没有上来的意思。
谢亦骞还没说话,葛妈就道:“你买好票了吗?”
谢亦骞摇头:“我想到现场买,万一明早我们谁睡迟了也不怕,反正那地方人少。”
葛晓霖点头:“没买就别买了吧。”
“啊?”谢亦骞疑惑。
葛晓霖道:“今天经理跟我说我没假期了,而且,我也不太想去。”
谢亦骞一惊,来不及开口葛晓霖已是回头,而且边走边随口道:“还有,之前说得我俩试一把的结果,我觉得已经我有答案了……”
第128章 缘(九)
葛晓霖那句话说完,身后的谢亦骞良久都没有动静,直到葛晓霖渐渐走远,他才忽然问了一句“为什么?”
葛晓霖没回头:“当时说想一拍两散的时候可不记得还要给拆伙感言?这是你们那个圈子的规矩吗?”
谢亦骞沉默,半晌才听见他轻笑了一声:“行,爽快,是没什么好问的……那,那就这么着吧。”游戏规则是自己定的,既然如此,玩要玩得起,输也要放得下。
他踩下油门:“……我还是可以顺路送你。”
葛妈却摇头:“不必了,不顺路。”
说完,他径自往前走去,直到慢慢再也听不见身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