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前,大家都忙了起来。
秦昆作为当家黑狗,却成了最闲的一个。
晚上,家里。
杜清寒也不知道在屋里忙什么,沙发上,秦昆僵硬坐在那。
客厅中有个蹦蹦跳跳的小孩,一会拽一拽墙上的古画,一会趴在缸边捞鱼,一会把装饰用的剑拔出,哇呀呀地拖着大叫。
面具还戴在脸上,似乎是模仿唱戏。
“蛮蛮有活力的”
电视打开,秦昆的心思却不在电视上。
他忐忑盯着那孩子,也不知道自己忐忑什么。
客厅里一众鬼差眉开眼笑。
“哎呦,小主,小心点,别摔着了”
常公公的作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老太监成了最贴心的一个,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其余鬼差也都是大眼瞪小眼,仿佛生活中闯入一个了不得的家伙。
砰
孩子撞在牛猛腿上,牛猛无限接近鬼王,已经有了实体,见到孩子摔了个屁股墩,常长立即喝骂起来“牛将军,没长眼睛吗”
“呃我”
不止是常长,剥皮吐出草枝,赶紧扶起孩子“牛哥,干嘛呢,别挡路啊”
“对啊牛哥,杵在这干什么,占地方啊。”
牛猛地位向来卓然,比几个鬼王都高,这是秦昆最早的手下,声望比大姐头嫁衣鬼还高,此刻却成了千夫所指。
牛猛横着眼睛望向他们,大手搔着脑袋,小孩却很活泼地爬上牛猛后背。
“驾”
“呃小主,那是牛,不如上我背上吧。”
“对啊小主,我这里也有马,想骑马过来吧。”
马烈、董敖盛情邀请。
“不,我喜欢他”
小孩子一句话,牛猛热泪盈眶。
“东天上国罚恶司碎颅狱牛猛,敢不为小主效死”
看到自己也能哄小主开心,牛猛闷闷一笑,哞了一声,载着小主在客厅兜起圈子。
“小小年纪不惧阴气邪门”
秦昆再次偷偷打量那孩子。
自己鬼差是什么级别自己心里有数,他们虽说都收敛鬼气,但冷意是有的,一屋子的鬼差,现在地暖还没开,又是临江最冷的时候,寒意叠加之下他居然一点也没反应。
骑牛猛骑累了,常公公端来果盘,小孩子却不要,盯上了吊在房顶的吊死鬼。
“嘿呀”
猛然一跳,他抓住吊死鬼双腿,自己也荡了起来。
吊死鬼嘿然一笑“小主爱玩秋千吗我陪你啊。”
吊死鬼生前有家室子女,但对子女管教严厉,时隔几百年,再次见到小孩子时,不免心中温暖,神经质的眼中带着慈爱,吊着小主晃了起来。
嗖嗖嗖嗖嗖
八根吊命绳凭空出现,小孩子发现那些垂下的绳索,跳起抓了过去。
“小主,小心点”
常公公站在下面,不断提醒。
荡过吊命绳,小孩子一屁股坐到无头鬼身上,看着对方脖子上碗大的疤也不惊惧,眯起眼睛顺着小孔往里看,想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无头鬼僵了半晌后,忍不住架着小主颠了起来。
“老树下,胖娃娃,抱着脖子骑大马”
“娃娃笑,马儿叫,来到田边看花花”
“采花花,抓青蛙,晚上回家吃瓜瓜”
“小肚肚,吃饱啦,再不睡觉狼来啦”
找不到合适的儿歌,自编了,别问无头鬼是哪学的,我教的
无头鬼闷声如瓮,逗弄着小主,一屋子鬼差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厮没有脑袋,居然还有这等才华。
“无头,你可以啊”
水和尚眨着眼睛,无头鬼闷声道“我生前也有孩子”
肩上小主猛然一扑,扑到水和尚怀里,水和尚被撞了满怀,发现小主迅速爬上后背,摸着他锃亮的光头。
“阿弥陀佛小主果然是有慧根的,不如这段时间贫僧带着他学学佛法”
“阿水,你敢让小主变成小光头,我想打死你”
常公公第一个不同意。
多稀罕啊,好不容易多了个小主,生活不一样了,你让他学佛
小光头可爱吗
好像是挺可爱的,但是绝对不行
笑面鬼看见小主好像是在摸水和尚脑后的月亮,而不是喜欢他的光头,珍惜地抱着自己的玻璃瓶站在下面。
“小主,来玩吗我这里也有月亮”
小孩子跳下去,望着笑面鬼打开瓶子,月华溢出,灿若流火,眼睛不由得变亮了。
好漂亮
十六阿哥凑在旁边,自己年纪最小,猛然见到更小的人,当哥哥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小主,我们一起玩吧我教你吐口水,我吐口水可厉害了”
“哎,不是”常公公瞪大眼睛,发现十六阿哥说吐就吐。
一口蛇鸩鬼术吐出,不偏不倚落在水缸里,佛光宝气的水和尚忽然脸上一抽,心疼大叫“我的鱼”
尼玛,这小崽子口水有毒啊
水和尚迅速念经化解,小孩子佩服地看着十六阿哥“哥哥”
十六阿哥眉开眼笑“走,我们下楼玩去前段时间我妃子被挖出来了,我带你见见她”
说话间,十六阿哥、笑面鬼拉着小主就出了门。
“主子,这你不管管外面多危险啊”
常公公见到秦昆无动于衷,痛心疾首。
秦昆深吸一口气“这小区里还没谁比你们危险的,让他去吧,我缓缓。”
常公公不放心跟出去了,牛猛一众则攀谈起来,进了书房。
该修炼还得修炼,该打游戏的还得打游戏。
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屋子里,杜清寒走了出来。
“孩子呢”
“玩去了。”
“想好名字了吗”
秦昆头又大了起来。
怎么可能想好。
这一切发生的有点突然,秦昆还没做好当爹的准备。
掐着时间,秦昆知道孩子应该是自己在三仙海国那片因果水域中诞生的,那时自己回到了以前,见到了刘恬,然后旅游,然后去了岭南,见到了五巍山那位鹿眼老太太,张月鹿。
当时张月鹿说刘恬有了身孕,自己不信,但还是半信半疑地帮张月鹿清理了地宫大鬼,换了一个保胎的机会。
“那时的我系统被三仙海国封住,没有系统似乎真能生出孩子我天”
捋清了思路,秦昆伸了个懒腰。
震惊中回过神后,这个结果是能接受的。
不就不就是当爹嘛。
谁还不是从生到熟呢。
“蝴蝶振翅,麟儿降生。秦羽麟怎么样”秦昆看向杜清寒。
一连串的因,才有现在的果,这都是那次因果水域中的些微变化,才多了个儿子。
杜清寒认真回道“挺难听的。”
秦昆一个趔趄。
杜清寒继续道“他诞生不易,晁震叫他撞命郎。这是西夏古时汉人的敢死队,原本是深空王牌的人物设定啊算了,想不出狗崽子的名字,就用上吧。”
秦昆道“那叫秦破军好了。就这么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