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兮接过木人像,仔细看着,笑着道:“一个是我,一个是你,雕得真像。”看着手里的两个木人像,嘴角扬着笑意,满心里都是欢喜。
她过了那么多生辰,每次都是精致热闹。繁盛。
唯独这回,最让她感动,感觉到温馨,有家人陪伴,还有虽然不值钱,但是可看得出孟桓满满心意的礼物。
这木像的一刀一刻,杜容兮都能感觉到孟桓所倾注的心意和感情。
杜容兮将自己的那个人像递给孟桓,道:“这个你留着,我留着你的人像就好,我若见不到你时,想你了,就将这个人像拿出来看看。你若是想我了,就可以看我的木像拿出来看,如此一解相思。”
孟桓伸手将杜容兮揽入怀中,低沉认真的声音道:“我若想你,定然看你,像这样拥抱你。才不要看什么木像。”他将手里的那个木像塞给杜容兮,道:“朕不想看着两个人像分开,还是你都留着,让它们在一块。”
“也好。”杜容兮点头收下。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星星。赞道:“今晚星空真美!”
“是很美!”孟桓拢着她。
杜容兮低头,靠在孟桓的肩膀上,低声道:“孟桓,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孟桓微微怔愣,只低头看她,一时无言。
杜容兮解释着道:“前些日我去见过沈时宜,问过他,他说我的身体状况可以怀身孕。我想过,你不去后宫,若我不给你生个孩子,你连子嗣都没有,堂堂一国之君,怎能如此凄凉,恐怕,朝中大臣早有恐慌,引得朝堂动乱……这本是你我二人的事。我不该说得太多,孟桓,我爱着你,一直都想给你生个孩子。”
说着。杜容兮的声音轻了许多,可孟桓还是听得很清楚。
“权当,这是我生辰的愿望吧。”
孟桓起身,抱着杜容兮往德章宫里去。小心温柔的将她放在龙榻上,解开她身上繁琐的衣裳……
一夜承雨露,杜容兮身子乏倦。她近日里一直都在服用沈时宜给的药丸,身体有很明显的变化。昨儿那一夜,她很是舒坦欢愉,今儿醒来,身上就有几分酸痛。如刚经人事的少女一般。
未下得床榻来,杜容兮也不敢怠慢了,小心调理身体,注重营养,原有些她平日里不吃的东西,可还是硬撑着吃了几口。
等晌午孟桓下朝回来,杜容兮才下了床榻来,到底身子虚软,也没走几步路,同孟桓一道用了午膳,就在长榻上,靠在孟桓怀中陪着他午睡会儿。
窗户外头微微轻轻,吹着树叶儿摩挲轻响,孟桓真愿这时光漫长,杜容兮靠在他怀中小憩这般光景,能青丝华发。长长久久。
“凤鸣宫一直都有人打扫着,还是原先的样子,明儿,你就住进去。可好?”孟桓低声宠溺的问。
“好。”杜容兮轻声应下。
她不能以一个宫女之身来生下孩子,关乎于孟桓,还有这孩子的未来。她只有成为皇后,她的孩子才能被天下人认可。孩子和天下人加诸在一起,才能牵绊得住孟桓。
*
宫里准备了封后大典,十分隆重,百官朝贺。
孟桓想跟杜容兮再成一次亲。先前那一回,对他们俩而言都不美好。
杜容兮回了杜府,她要从杜府出嫁,请了京城里的全福人来给杜容兮梳头。杜容兮看着镜中的容颜。二十一的年岁,与先前一般仍是明眸皓齿,艳若桃李,这番装扮后。也算得是天姿国色。回想五年前的大婚,她此时比以往,多了些温婉沉稳,少了几分骄躁。其余,并无旁的变化。
“一梳梳到底,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全福人给杜容兮梳着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念着。梳好头后,全福人道:“娘娘是有大福气的人,天生的凤凰命!”
可不是吗?她十六岁嫁给了孟桓,当了五年皇后,这被废了还不足一年,孟桓又要再度娶她为后,还在宫中大肆操办,从宫里到杜府,也是十里红妆,热闹非凡。
快到时辰时,杜容兮去见过父亲和大哥,就上了花轿。花轿逶逶迤迤,随着那灯火明亮,绕了京城一圈,才抬入了皇宫里。
此时的杜容兮,恍惚中记起了五年前的那场大婚。
那时。孟桓心不甘情不愿的娶了她,虽然是大办婚事,但孟桓并不想让她太过如意,轿子抬过的地方一片萧索。更有经过的府宅还在办白事,路上,还让一群匪贼乱入,显些打散了送亲的队伍。经了好一番波折后。才入得宫里,可孟桓来掀了她的盖头就走了,连合卺酒都没曾与她喝。
凤鸣宫张灯结彩,杜容兮端坐在新床上。
有脚步声近前。孟桓拿了喜称揭开杜容兮的盖头,牵着她的手,与她走到桌前,端了合卺酒与杜容兮交杯而饮。随后牵着杜容兮到婚床躺下……
今儿,朝中有很多折子。
孟桓不去想,今夜是他和杜容兮的大婚之夜。
帐内缠绵,恩爱无常。
京城里的旭王爷府里,一片清冷。突然扑哧扑哧的飞来一只鸽子。
孟旭拿了信鸽脚上的纸条看了后,阴郁的眸子里略微有了丝光亮。
翌日早上,孟桓才起身,宫人给他更衣时,陆海在旁小声的禀报着事情。
听着几句,孟桓的脸色凝重,穿戴好后,跟凤鸣宫的宫人吩咐了两句,就急匆匆的出了凤鸣宫往祖庙的方向而去。
“那地儿有动静,兴许没什么大事,皇上莫心急。”陆海小跑跟着劝慰道。
孟桓步子急促:“昨夜朕大婚,宫中防范难免疏忽,极有可能有人暗中潜入。祖庙重要,不可有失。”
入得祖庙之中,孟桓让宫人都留在外面,他一人进了祖庙内。
机关启动,祖庙之内,敞开一道门,通往地下,从此往下,便是皇宫里最神秘的地下城。
上回杜容兮和孟心悦来救宋焕之,也只是进了地下城门口,这地下城到底有多宏伟,没人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