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眼珠子一转,故意惊讶道:“颜惑公子,本郡主觉得在这个看脸的世界里,你好像是问错对象了,无论是男追女,还是女追男,本郡主都没经历过,所以无从回答你的问题。”
“重阳节文会上,你不是说过,要教姑娘们什么撩汉大法,还有一百零一计?”颜惑一副你不懂,鬼才信你。
“那也是撩汉大法,不是撩女大法,这种事情问本郡主真的不合适。”陌桑一脸无语地看着颜惑,其实心里很清楚,若心里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办法自然会有的。
宫悯看一眼陌桑,再看向颜惑,轻叹一声:“有心无须法,一切皆惟心矣。”
陌桑笑笑道:“怎么让陆小姐无视你的容颜,本郡主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一句话——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好好努力,天天向上。”
夫妻二人一唱一和,颜惑就是再不一窍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们的意思是,他若真心实意想跟一个人在一起,自然会用心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难题。
“颜惑公子,若非要本郡主给意见的话,本郡主的建议多跟陆小姐接触,让自己有机会了解她,也让她有机会了解你。用你的内涵来吸引,毕竟你一直是个很有人格魅力,很有内涵的人,只是容颜太出众,你的内涵就不是那么明显。”
陌桑狠狠地拍颜惑一回马屁。
颜惑却不会轻易上当,若有所思道:“郡主,本公子可是很认真的向你请教。”
陌桑也一脸认真道:“颜惑公子,本郡主也是很认真建议,所以想让她喜欢你,首先你得先让自己喜欢上她;而要喜欢上一个人,自然得先了解她这个人,发现她的优点。本郡主记得,你也这么对我说过。”
“有吗?”
颜惑一脸惊讶。
陌桑不理他,宫悯揽着陌桑的纤腰:“我跟桑儿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也可以试试。”
看着宫悯霸道揽着陌桑的画面,故意叹息一声:“宫悯,说真的,我也曾经怀疑过,你喜欢的人是我,不然怎会老到望江楼来找本公子喝茶、聊天、下棋,好说歹说让郡主接受你。”
他的话自然换来宫悯一记白眼。
刚想反驳时,下面就传来念词的声音,只听一道略带几分傲气的女子的声音。
傲气的声音刚落,婉转的声音便响起,又一名女子在念词,原来姑娘们在一个一个念颂自己做好的词。
大概是女子的原因,写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心上的思念。
陌桑听着觉得没多大意思,不过仍然是涌现出不少的好词妙句,只太过缠绵哀婉,连宫悯、颜惑都不太喜欢。
经过一番评比后,居然是赵小姐这丫头取得了第一名。
面对这样的结果,有些人不能接受。
老者刚一宣布结果,墨雪行就大声道:“不可能,明明是我先写完,凭是她第一名?”
老者眉头一皱:“墨小姐,这轮比拼虽也有时限,却不论快慢,而是拼词的好坏,赵小姐是比你晚些时候完成,不过她的词和韵用得确实比你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你若是不服,咱们可以把两首词贴在城门口,让天下人来评定。”
“本郡主的词哪不及她的好。”墨雪行不甘地反驳。
“丢人。”赵小姐的声音冷冷响起。
“幼稚。”陌桑也忍不住嗤笑一声。
墨雪行真是丢人丢到家,居然抬出了郡主身份。
若有所思道:“你们说,墨雪行是不是在跟什么人打赌,不然不会那么多的在意输赢。”
颜惑却神秘地一笑:“你不是跟本公子打听过赵小姐的事情,我后来派人查了一下她的身份,你猜我查到了什么重大信息。”
“什么重大信息?”陌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有条件的。”颜惑趁火打劫。
“你画像快好了。”陌桑突然提起画像的事,去年他生辰要求的礼物是一副画像。
“真的?”
颜惑不敢相信地惊叫一声。
陌桑认真地点点头:“真的,我向来是说到做到。”
见陌桑言辞凿凿,颜惑马上道:“赵小姐目前的名字赵凡,倒过来就是凡赵,正确的写法是双林下凡的梵,赵应该是日口刀昭,梵昭当今皇后娘娘的侄女,陛下卦她五品郡主,封号昭华郡主,跟你一样华字辈。”
“你的意思是说,两人之争,其实也是墨家跟梵家的较量?”
陌桑心里一阵波涛汹涌,想不到赵小姐居然是梵皇后的侄女,难怪她一直不把墨雪行放在眼内。
梵皇后表面上看起来是贞静温婉,性子淡泊,与世无争,面且又一直无儿又无女,但是她能把陛下的心牢牢拴在她身上,就绝不是泛泛之辈。
赵小姐,不,是梵昭小姐,一直没有被自己发现,想来也是有梵皇后在暗中指点。
皇后娘娘把自己侄女放在巾帼社,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是为了监视她,还是梵昭自己一时贪玩,主动加入巾帼社,但终归是她太过大意。
陌桑想到此心里轻叹一声,看来这事情还得问问梵昭自己才行,不过眼下还是看下面的情况,笑道 :“颜惑公子,下面的情况会怎么处理。”
问话刚落,就听到一道冷漠的声音:“熙和郡主是怀疑审评组的公正,怀疑本殿的人品,还是赛诗会制度。”
大皇子帝楚泽的声音突然响起,陌桑惊讶地看着颜惑,忍不住调侃:“颜惑公子你行呀,居然有本事让堂堂大皇子出马当审评人,你可别告诉本郡主这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大皇子可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喜欢抢东西是真的。
肯定有什么东西,是颜惑有他没有的。
颜惑马上干笑两声:“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答应殿下,继续参加今年的九国大比。”
陌桑细细一想,笑道:“是让你带队吧。”
宫悯已经带队多年,是该换人带一带。
此时楼下,大皇子从幕后走出赛诗台,看着墨雪行道:“所有比拼项目的审评过程,都在本殿监督下进行,若是真觉得本殿不公,可以丘老说的,把两首词贴在城门公告栏上,让众人来一起审评。”
“我不要?”
大皇子的声音刚落,梵昭就大叫拒绝。
哭丧着小脸道:“到时候容华郡主的诗也在上面,人家肯定会拿我的诗跟容华郡主比,人家比不过。”
看到梵昭的直率,众人忍俊不住笑了。
大皇子面上也有一丝笑意:“放心,有容华郡主诗在,谁会去看你们写的东西。”
“殿下,你这话比刀还伤人。”
梵昭忍不住吐槽,大概经常在看吟风楼看到帝风涧,所以对他并没有像别人女子那么畏惧。
大皇子没有理会她的小抱怨,而是看着墨雪行:“熙和郡主,你可仍然坚持己见,认为本殿和审评人们不公吗?”语气可没对梵昭时亲切。
墨雪行咬着唇,目光直直地看着帝楚泽,动了动嘴唇,那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见她一直不吭声,帝楚泽冷声道:“既然没有意见,那就进行下一项比拼,也是今天最后一项,也是赛诗会的重新戏,出题倌请出题吧。”
“这么快就最后一项,不是还有琴棋书画吗?”
陌桑奇怪地问,颜惑无奈道:“琴棋书画,都是提前设好的难题,谁能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并且完全正确的就可以排名,而且只奖励前十名,后面的可以不理会。”
颜惑说得很简洁,不过陌桑也能明白。
比如棋这一项,只要设好棋局,谁先成功破局谁就是胜利者。
再有琴曲也是提前准备,即便是近百人同时演凑同一首曲,行家也能分辨出好坏,难怪速度这么快。
看到颜惑的无奈,陌桑笑着安慰:“今年时间太仓促,也没经验,相信明年会办得更好。”
是她建议给得太迟,导致赛诗大会办得太过仓促一些,不过已经很不易。
“你要是肯帮忙,也不至于这样嘛。”
颜惑不满地抱怨一句,这个丫头只是提一句,就跟着男人跑去南巡,能怨他吗?
陌桑不以为然道:“话说,中秋都快到了,你居然还没学会游泳,你一个男人怕水居然怕成这样,你猫投胎呀。”
宫悯一直看着他们斗嘴,听到游泳这事,淡淡道:“他小时候被溺过水,所以打小看到水就害怕,他能天天窝在望江楼,能跟坐画舫游江,已经非常难得。”
暗暗给陌桑,一个不要再追问的眼神。
接收到提示,陌桑岔开话题道:“算了,我还是看看今天的诗,好奇会以什么为题,再想想一会儿该写什么诗。”
“你那天的《无题》诗,写得真好,尤其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两句,我娘亲听到忍不住掉眼泪。”
颜惑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真不知她脑子是怎么长的。
是不是也跟他一样,脑子里面有一个特别大的空间,里面储藏很多知识,可以随时间翻阅。
陌桑听到后,看一眼宫悯,意味深长笑笑道:“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写诗打发漫漫长夜。”
宫悯表情一僵。
颜惑却噗一下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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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昨天少掉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