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将最后曲调弹出,眼帘低垂,眼角处一颗泪痣,容颜虽是清丽绝伦,气质高雅,一身青色素色锦衣,可不是她。
蔚容晟眸底似有一抹失望,嘲讽一笑,径直离开。
月姑娘抬眸淡淡的看着蔚容晟离去。
就在此时,大树后面走出一抹瘦削的身影,精致的五官,优雅的气质,一身青色锦衣,长发高束,不是素衣是谁。
“公子,那人已经离开了。”
“恩,接下来的事情可知晓怎么做了?”
“是,属下明白。”月姑娘回道,甚是恭敬。
......
近日,南朝发生了一件大事,丞相李明洋的嫡出女儿嫁进太子蔚容康,大婚不到几天,却爆出蔚容康有家暴且不能人道,李明洋的大女儿被皇后招进皇宫便没有出来,当然众人议论的却是太子竟然是个无用之人,朝上文武百官进言,让皇上废太子。
然,太子蔚容康的事情还未有结果,又传出一件大事,在风月场所一掷千金的康公子便是太子,据风花雪月的客人描述,康公子更是为了见上月姑娘。一次送了万金,金条元宝堆了一箱,金灿灿、白晃晃,简直亮瞎了众人眼睛。
蔚容晟也听说这事,锦立都觉得有些好笑,蔚容康为了证明自己将目光放在风月场所,真是好笑。
皇后在后宫这些年早有党羽,如今太子蔚容康流言四起凭借的就是皇后的党羽保住,康庆帝是想废了太子。
这日,蔚容康再次来到风花雪月,又是一堆黄金白银,老鸨对他很是殷勤,立刻给他开了一间上方,歌舞曲乐美酒佳肴,就连香炉里的熏香都是最好的。
要说这风花雪月的幕后老板,还真有办法,能在南朝帝都里稳居第一位,全凭借的是揽客之道,这不今日又来一回客串,女扮男装。
至从李府贱人胡说八道后,蔚容康许久都没有高兴过了,母后又逼他每日进宫耳朵都听得起茧了。
好不容易出来,又是蔚容康喜欢的味,一时皇后那些耳提面命的话皆抛之脑后,他就不喜欢女子,偏爱长相阴柔的男子。
虽然,一群女子扮作男子,可还是女人,蔚容康没有一点兴趣,懒懒的靠在塌边喝酒。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蔚容康吩咐下人轰走。
打开房门,蔚容康见一个瘦削的男童倒在地上,老鸨正举着木棍打,男童稚嫩的求饶,面色白嫩,流泪的模样一下就刺中蔚容康的心。
那一瞬,蔚容康鬼使神差的起身上前,从老鸨手中救下男童,赎了身。
蔚容康花了大价钱让风花雪月保密,然而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是谁传出,蔚容康带了一个男童回府传进康庆帝耳里,第二天夜里,康庆帝带着禁军侍卫到太子府,直接抓了个现行。
康庆帝怒急,当场罢了太子之位,并将蔚容康囚禁在府里,任何人不得探视。
风花雪月一夜关了门。
朝野上下一片哗然,太子党被打压,拥立新君,康庆帝却没有下诏书。
南朝内乱,边关敌对势力蠢蠢欲动,兰香中毒还未醒。
夕阳西下,蔚容晟从宫里回来,经过街道,却发现一片寂静,有些怪异。
转过弯,前方一片拥挤,蔚容晟抬眸,锦立立刻上前留出一条道。
一位穿着青色衣衫的女子正在轻盈跳舞,蔚容晟看着那熟悉的动作,心里一紧,是她。
本以为蔚容晟都不会再见到她,却不想看清身前女子的容颜后,心里猛然一滞,那颗放在胸膛里的心莫名加快跳动起来。
混账!
堂堂晟王府的侧妃在街上跳舞成何体统。
“锦立,”蔚容晟对着锦立一阵低语,黑眸却燃烧两处怒火。
“王爷,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快去,”蔚容晟黑眸一眯,还以为她会怎么高傲结果在街上跳舞赚取钱财。
素衣刚完成一项任务,月沧担心以前树立的敌人发现清月还活着让她扮成原样在闹市区跳舞,只要银两赚足十两就让她去边关。
舞跳得正浓,翩然的身影,如同谪仙一般。
众人满脸皆是陶醉,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来了几个带刀的蒙面男子,对着围着的一干群众挥舞着大刀,众人一阵惶惶尖叫。瞬间散开,原本拥挤的人群,一片空旷。
素衣摆放在地上的银盘踢到不知名的角落。
“谁让你们在这里卖艺?”黑衣男子对着素衣挥动手中宝剑。
素衣冷眼看着男子,隐约觉得熟悉,那个男子似乎怕她认出,挥了挥刀,眼神下意识的看向素衣侧方,她侧身看向那边,夕阳的余晖下,一个穿着墨色锦衣的男子静静的站立在哪里,墨发高束,披星戴月。
蔚容晟。
素衣转向身前的黑衣蒙脸人,心下明了。
原以为是她无意占了别人的地盘故意捣乱,原来是蔚容晟,顿时有些生气。
她已经不是晟王府的人,也与他没有任何瓜葛了,为何还要来管束她。
素衣冷冷一笑,抬手推开身前拦着的刀,直直向蔚容晟走去。
蔚容晟见素衣走来,没有动作,双手叠放在胸前,黑眸微眯,幽幽的眸光看着她。
素衣还未开口,蔚容晟率先说道,“李素衣,这里是大街上不是勾栏院,”蔚容晟的话里满是嘲讽。
他的话就像一把利刃,素衣很是生气,却在看见他嘴角上扬的嘲弄时,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弧度渐渐扩大,火红的余晖下,显得那么的魅惑。
“晟王爷,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与你没有关系吧?难道王爷是被我迷惑了?”素衣的声音十分娇软,眼神一边,骤然一冷,“可惜,我对你不感兴趣。”
素衣冷冷的盯着蔚容晟,浑身透着一股子的倔强高傲。
蔚容晟倒是不曾想到素衣会这样说,一阵错愕,倏然,神色一变,黑眸发出幽冷的光芒,声音一沉,“李素衣,你真是可笑之极,本王会对你这样狠毒的女人有兴趣才怪,本王只是不想再有男子上你的当。”
他的话如此很绝。
素衣却是轻轻的笑了起来,“呵呵,晟王爷,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曾心动了?”
“放肆!”
蔚容晟说话有些急,令人生出几分欲盖弥彰来。
“晟王爷,现在你我皆是陌生人,我的事还请你不要上心,我跳我的舞,你走你的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素衣说完,看也不看蔚容晟,完美的侧面留下一个冷冷的笑容,越过蔚容晟向远处走去。
夕阳下,那抹纤长的身影渐行渐远。
蔚容晟看着素衣疏离的美丽背影。黑眸眸底闪过一丝惆怅。
“王爷,方才木总管送来消息,兰香公主醒了,”锦立上前低声说道。
蔚容晟闻之,敛去神色,转身向王府走去,离开时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素衣离开的方向,那里似乎不是李明洋的住处。
碧柳见素衣还未回去,出来寻找,正好在一条僻静的道上遇上。
“小姐,你怎么才回来。”
“遇到一点事,”素衣简短回道,忽然,她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对劲,原本无人的街道上出现几个身材高大的蒙脸汉子,他们手中握着宝剑。
他们见素衣。眼睛一眯,提着刀瞬间向素衣奔来。
素衣将碧柳推至一边,“藏好。”
抬手在腰间拿出瓷骨玉扇,大汉挥刀而下落在伞柄上,哐的一声,捡起无数火花,素衣明显感觉到浓浓的杀气。
这是素衣失去原有功力修炼另一种武功后第一次面对敌人,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大汉从四面八方袭来,素衣抵挡有些弱,一个不小心,手臂上就挂了彩。
寡不敌众,素衣受了几处刀伤,眼看着大汉的刀就要落在素衣身上,这时,一支箭羽打偏了大刀,瞬间。素衣的身边就出现一个红衣男子,挺拔的背影转过身,朝素衣淡淡一笑,抽刀向大汉砍去。
虽然只是一瞥,却已经认出是蔚容毅。
自从上次在皇宫夜宴上一别,已经许久未曾见到蔚容毅,却不想在今日差点命丧黄泉时,他出手相救。
素衣升起一股歉意与感激。
蔚容毅上次为了她挨了一刀,还没有向他道谢,今日又替她解围。
那些大汉见蔚容毅救助素衣,瞬间就散去了。
空寂的街道,一片狼藉,天地间唯有素衣与蔚容毅二人。
“谢谢,五皇子相救,”素衣不想欠蔚容毅太多,抱拳行礼后向一边退去。
然。脚刚一动,手腕上就被一股力气拉住,“别走。”
素衣看着手臂上的修长手指,顺势看向蔚容毅,那一抹失落还未散去完完整整的落进素衣的眼里,素衣一怔,站在原地。
“现在你不安全,还是到我府上暂住几日吧。”
“不用,”素衣直接拒绝。
蔚容毅拉着素衣不松,低声说道,“太子被废,皇后对李家人深恶痛绝,她知晓你离开晟王府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素衣犹豫,方才从黑衣人的佩刀上看见一个禁字,心下已经猜到几分。
蔚容毅见素衣依旧不愿,行至素衣身前,拦住她的去路,低低的声音伴随着一股失落,“难道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蔚容毅的嘴角挂着一抹苦笑,他知晓素衣离开晟王府后,按捺不住四处寻找,终于在街上遇见,她又差点被害,蔚容毅实在放心不下。
素衣看着蔚容毅,心有些软,“五皇子,你误会了,我哪里是不愿意见到你,只是现在有许多人要素衣的命,”哪能连累蔚容毅。
“不想连累也连累了,你这就跟我走,”蔚容毅拉着素衣。
现在素衣已被蔚容晟休离。他现在只想争取一次。
素衣值得他喜欢。
蔚容毅将素衣带上马车直往王府而去。
素衣诱不过蔚容毅来到他的府邸,蔚容毅命下人将王府一处僻静的院落整理好,将素衣安置在此处。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
没想到蔚容毅的院里这么安静清幽,房外一颗芭蕉树,翠绿的宽大叶子,散发出点点清香,素衣站立在窗前,猜不透月沧为何要她这样做,难道是让她顺利进入蔚容毅的府邸?
“在想些什么?”忽然,一个明朗的声音惊醒了素衣,转身侧望,蔚容毅站在身边,定眼看着她,一抹笑容很是温和。
“五皇子,你来了?”这是蔚容毅的府邸,素衣淡淡一笑。
蔚容毅听素衣称谓,当下皱起眉头,有些苦涩的笑道,“五皇子称呼得太疏远了吧,我还是习惯你张牙舞爪的时候,换个称呼吧。”
蔚容毅盯着素衣,无赖的一笑,“叫我蔚容毅就可。”
素衣看着蔚容毅挤眉弄眼,瞬间笑了起来。
蔚容毅盯着素衣的眼神有些直。
素衣警觉视线,一下敛住笑容。
蔚容毅叹息一声,“还真怀念以前的你。”
素衣自然记得第一次见蔚容毅,笑道,“你欠挨打吗?”
蔚容毅却是将脸送上来,凑近素衣,黑眸笑看着素衣,说道,“打这里。”
素衣知晓蔚容毅是在逗她开心,噗呲一笑,说道,“你欠扁得很,可惜我不能如你的愿,万一将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弄花了,可怎么办,到时候没有姑娘嫁给你。”
蔚容毅眼眸一暗,却还是笑道,“我还不乐意她们喜欢呢?”
他还真不想娶妻,他的心很小,只能装一个人,那就是眼前的女子,她如烟似玉,带着一身芳华。
“贫嘴,”素衣扫了蔚容毅一眼。怕蔚容毅说出她不愿意听见的,又道,“堂堂五皇子就这么款待客人吗,晚餐都不让人送来?”
素衣转移话题蔚容毅怎会听不出,黑眸闪过一丝黯然,却又极快敛去,笑道,“我哪敢呀。”
蔚容毅向身后看了一眼,陆续有几名侍婢端着菜肴走进,很快,房中的木桌上就摆满了食物。
荤素一共十个菜,个个精致,色香味俱全,素衣眉眼弯弯轻笑道,“这么一大桌就我们两人吃,太浪费了吧。”
“哪有浪费。我很饿呢,”蔚容毅笑道,向一边座位坐下,“坐下吃饭吧,我肚子都在咕噜叫了。”
与蔚容毅说话很轻松,素衣看着蔚容毅清润的脸,却没有拿起筷子,慢慢向一边座位走去坐下,思绪间,却是一阵后悔,她不该到蔚容毅的府邸。
蔚容毅抬首正好对上素衣的视线,似乎看透素衣心里所想,放下玉箸,有些苦涩的笑道,“想来是我打扰到你了,以后我不来便是,你且安心住着。”
素衣没想到蔚容毅会这样说,瞬间一滞,有些黯然,又伤到他了,可是她能说什么,又能怎么做,不做不说才是最好的。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一阵沉默,无言的用着饭。
蔚容毅吃得很慢,似乎想让这顿饭变得更久一些。
吃完饭,蔚容毅看着素衣,犹豫片刻,说道,“素衣,现在你已经是自由之身,你与三哥已经分开了。就不能给我一点机会吗?”
素衣闻言抬眸,视线对上蔚容毅烛火下的黯然双眸,那黑漆漆的眸子里浮现的痛苦与挣扎那么明显,又是那样的深沉,浓浓的柔情令人心碎。
她是不相信他爱她这么深吗?
他们见面寥寥几次,可蔚容毅在第一眼里就喜欢上素衣了,即便她是那么坚决婉拒,可她依然无可自拔,泥足深陷,到现在他已经拔不出来了。
素衣看着蔚容毅,他是那么的美好,五皇子在南朝的名声极好,府中没有一个姬妾,对人更是温和有礼,而她一个被休离名声狼藉的女人,且还有一段未知的身世。她何德何能。
素衣沉默,蔚容毅更是紧张,又轻声的问道,“难道你已经爱上我三哥了?”
蔚容毅的声音很轻也很紧张,更是带着一抹小心翼翼,似乎他害怕听到这个答案,却又渴望知晓,堂堂一个五皇子声音如此卑微。
素衣听来,有些难受。
蔚容毅看过不少书籍,一心向往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至今也不曾在府中养一个姬妾,他要的只是如此简单单一,愿为一人洗羹做饭,如此而已。
然,现实却是如此残忍,让他爱上自己三哥的女人。无数次心里渴求着他们能够分离期盼着他们之间没有爱。
他真是越来越自私了。
“蔚容毅,你知道我的名声,现在又是皇后的肉中刺,何必因我受到牵连,”素衣看着蔚容毅,目光坦然。
蔚容毅瞬间一紧,有些急切的说,“你真爱上我三哥了?”
黑眸中闪过一抹受伤。
素衣看着蔚容毅,脑中不断的盘旋着这句话,她爱蔚容晟?
或许当初她是喜欢蔚容晟,平蒙国,保边关,骁勇善战的战神,又是如仙一般俊美无俦,然说爱,是不是太浓重了。
素衣清眸一凛。坚定的说道,“我没有爱上蔚容晟,当初没有爱上,以后也绝对不会爱上,”素衣这话一出,又似乎意识到给了蔚容毅一丝瞎想,“现在我只想一个人。”
她想去寻找她的身世,据消息传来,她玉佩上的字迹在嘉峪关有出现过,她向月沧三番四次提起到嘉峪关,月沧总是不允。
“那你心中可有适合的人?”蔚容毅急急问道,本想说他可以吗,却又害怕素衣再次拒绝。
适合的人?
一瞬间,素衣想到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月沧,可却又想到他们之间的身份,救命恩人与阁主,月沧是绝不允许他手下的人喜欢上他的。
素衣自嘲一笑,她都在想些什么呢?
“可有想到谁?”蔚容毅再一次问道,似有素衣不说他依旧坚持要问,可素衣停顿时眼眸闪过的一丝沉思,令蔚容毅心上一疼,难道,她心里面已经有人了?
素衣看着蔚容毅轻轻一笑,“要么不喜欢,要喜欢就要喜欢这个世上最好的男子,能令我欣赏倾慕。”
当然,那个男子也一定要爱她。
“什么样的男子是你喜欢倾慕的好男子呢?”蔚容毅依旧不死心。
什么样的男子?素衣低眉思虑片刻,淡眉一蹙,却是淡笑道,“我也不知道呢,现在我没有遇到,只有遇见了才知晓是什么样的男子。”
蔚容毅听着,骤然心中一疼,他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这话是告诉他,现在她倾慕的男子还未出现,而他已经遇到了。
烛火下,素衣的脸就像披上淡淡的红色,出众的气质,优雅的动作,她不是一般的女子。
虽然,在世人眼中他是一个皇子,家世显赫,身材相貌皆不错,性格也好,可这却不是她想要的男子。
她的要求不高,可却是他难以达到,素衣并没有提到家世容颜,只是要她倾慕喜爱。
蔚容毅盯着素衣,看着她清丽的容颜,恬适的气质,平静了二十几年的心第一次有了波澜,他不想在碌碌无为,好男儿志在四方有所成,纵使不能被她所爱,至少让她欣赏侧目。
素衣看着窗外,那轮圆月渐渐埋进云层,成了一弯半圆。
她以为这番话已经令蔚容毅死心了,却不知根本没有达到一点效果,反而让蔚容毅更加执着。
......
晟王府,兰苑
鎏金的雕花镂空蒙纱屏风里,兰溪扶着兰香靠在床榻上,大眼里一片无神,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上,一张小脸更是苍白憔悴,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面上湿痕未干,梨花带雨,想来是刚哭过。
关风月皱着眉头,浓浓的眉毛揪在一起,眼前这个兰香公主还真是个水做的姑娘,从昏迷醒来后便一直哭,哭得稀里哗啦,哭得天崩地裂,都不知道晟王那么一个爱怕麻烦的人是怎么过来的。
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蔚容晟匆匆进门,抬眸就见兰香一副楚楚可怜。
兰香见蔚容晟,又哭了,低声喊道,“晟哥哥。”
蔚容晟将兰香拥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关风月见蔚容晟进来立刻走人了,他实在受不住这样爱哭的女子。
兰香哭了好一会才稳住。“晟哥哥,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又是一阵哭泣,蔚容晟低声安慰道,“没事了,都没事了,你已经回到晟王府了。”
“晟哥哥,真的只差一点我就死了,”兰香还沉浸在当初的画面里,一阵轻颤。
此时,蔚容晟的脑中忽然想到那抹倔强的容颜,晕倒在地挂着两颗泪水,不知为何蔚容晟心里一阵揪紧。
“兰香,你可记得害你的是谁?”蔚容晟低声问道,伴随着一丝紧张。
兰香抬首抹去眼角的泪痕,轻声回道。“是一个高个女子,蒙着脸。”
“高个蒙脸女子?”蔚容晟又问道,“她怎么伤的你?”
兰香回忆,她听闻清泉茶楼里白衣哥哥出现过,于是就在茶楼里等,等了好些天终于见到白衣哥哥,她便缠着白衣哥哥,为了留在白衣哥哥身边,她打碎了清泉茶楼的很多东西,没想到一个清俊的男子劝阻她让白衣哥哥离开,她紧接着追上去,走入一个死胡同。
忽然肩上一疼,整个人不能动弹。
“那个女子先点了我的穴道,探后又拿出一枚飞镖刺进我的心口......”兰香回忆还瑟瑟发抖。
她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还能活着,兰香又哭了起来。
蔚容晟黑眸一紧。剑眉一皱,抓着兰香的手猛然收紧。
兰香抬头看着蔚容晟,顷刻发觉蔚容晟那么陌生,低声说道,“晟哥哥,你捏疼我了。”
蔚容晟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他忙松开手。
心里却是一阵紧张,还有一丝不安。
按照兰香所言,是先点了她的穴位再用飞镖刺中心口,这不是她的作风,想来是一个不善于用暗器的人故意栽赃嫁祸。
他错怪了她,难怪那晚在大厅里,在他那么压抑逼问下,她没有一丝怯懦,在他出手时,她眼中闪过的悲凉苦笑,唯独没有害怕与不安。
锦立站在一边,也听清楚兰香公主所言,李侧妃真是被冤枉的。
他不由得抬眼看向王爷,却见王爷脸色凝重。
蔚容晟心中一片激荡,再也坐不住,将兰香安置在床榻,“你好好休息,我有事要出去。”
他都没有等到兰香回答,径直起身,大步向外走去,那脚步带着一抹紧张与急切。
锦立看着王爷离开,并未跟上去,此时王爷需要冷静。
王爷废了李侧妃的功力,又伤了李侧妃的丹田,王爷恐怕是要难过关了。
关风月刚走出兰苑不久,就看见一抹急匆匆的黑影。眉头一蹙,倒是奇了怪了,万年不变色的晟王爷今日这般失态,如此急冲冲的离开,所谓何事?
关风月倒是好奇了,忙去兰苑打听,听闻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晟王府有好戏看了,还真想看看晟王爷如何才能使被冤枉休离的李侧妃谅解。
蔚容晟快步走进书房,对着安静的房间说道,“出来吧。”
立刻有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蔚容晟低声交代,黑衣人瞬间消失。
不过半个时辰,黑衣人再一次出现在书房,“启禀主子,属下打探到李侧妃在何处。”
“在哪?”蔚容晟盯着黑衣人,眸光灼灼。
仄人的眸光下,那人硬着头皮说道,“五皇子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