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不明蔚容晟又发什么疯,愣愣的盯着蔚容晟。
蔚容晟对着素衣呆滞的眸光,心里叹了一口气,松开素衣翻身躺下,大掌固执的压在素衣纤腰上,素衣扭动身躯却是挣脱不了,扮也扮不开。
素衣累得气喘吁吁,蔚容晟的呼吸重了几分,声音带着几分黯哑,“再动一下试试。”
蔚容晟冷着脸一整天,怀中的女人竟对他没有一点男女意思,本是想来惩罚她,可见对方根本就像丈二摸不到头,算了,来日方长。
他只是将手放在素衣腰间,闭上眼睛,那只手掌传来的温度甚是渗人,淡淡的女人馨香与男人的麝香味融合,空气隐隐发生变化,似有一抹温度在上升。
素衣也不敢再动,她清晰的感觉到大腿上抵着一个硬。物。
虽然,她并未经历人。事,可还是知道一点,娇嫩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那火烧云似的颜色猛然穿上耳朵,连耳根都红了。
浓密的睫羽挡住黑色眼珠,蔚容晟幽幽的盯着素衣,浑身血液沸腾,几乎控制不住。
大掌落在素衣身上隐隐升起一层薄汗,不舍得拿开。
素衣的腰上就像被洛铁烙下红印似的,一片滚烫,肌肤都要燃烧起来,却不敢继续再动,犹如木头僵硬着身体。
蔚容晟尽量忽略手中的美好感觉,可越是克制,身体越是滚烫,真不知来这里谁是谁被折磨。
夜已深,屋外池塘里偶尔传来几声蛙声,夜更加幽深了。
素衣起初还能忍住困意,暖暖的被窝,有力的厚实臂弯,素衣再也忍不住睡了过去,待呼吸均匀后,蔚容晟睁开眼眸,漆黑的眼珠一片明亮,根本没有睡着,身体难受,小心翼翼将手从素衣的细腰下收回,起床,压低脚步声走向一边的洗澡间,里面摆放着几桶冷水。蔚容晟脱下衣服,将冷水倒在身上,连续两桶淋下,体内的热火才散去。
蔚容晟带身体上冷意不再后,才回到床,揽住素衣的腰肢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素衣早早醒来,腰上的手似乎没有那往那般突兀,轻轻拿开,素衣想起床。
在素衣轻微扭动时,蔚容晟就醒了,有点眷念这种暖意,才未睁开眼,身体却分外感知,当素衣抬起手,蔚容晟就睁开眼睛,看着素衣。
微红的脸蛋升起一丝红晕。殷红的小嘴微微嘟起,像等人采摘的樱桃,即便是隔着一层单薄的中衣也不能抵挡如暖玉般丝滑的肌肤,蔚容晟感觉身体又开始苏醒了。
他不想让素衣见到他的窘迫,拿开手,起床。
屋外,侍婢听见房中传来的细微声响,知晓王爷醒了,轻轻推门而进,弯着腰,将衣服送进。
“将衣服放在一边,都出去吧,”蔚容晟道。
“诺,”侍婢出去。
素衣已经醒来见蔚容晟起床,故意闭上眼睛。
蔚容晟站在床前,转身看着素衣假睡的模样,有些好笑。
“醒了就起来替我穿衣。”蔚容晟看着素衣轻微颤动的睫羽说道。
素衣紧闭着眼睛,不起床,耳朵却分外灵敏。
蔚容晟弯腰俯身,离素衣很近很近的距离,还未开口呼出一口浊气吹拂在素衣的脸颊上,“要本王将你吻醒。”
素衣猛然睁开眼睛,见蔚容晟就在咫尺,瞬间后退,不想头撞在木床上。
蔚容晟一阵好笑,口气也不若以往那般严肃,“本王是洪水猛兽吗?”
是。
素衣心里回道,嘴上却不说。
“本王还要去练功,难道你想所有的人知晓本王今日在你的房间?”蔚容晟似笑非笑的看着素衣,眸光幽幽的。
素衣看了蔚容晟一眼,不得不起床。
她看了一眼一边的衣衫,直接拿起外衫,蔚容晟却不张开手。
“王爷,请伸手,”素衣说道。
蔚容晟扫了素衣手中的衣衫一眼,抬眸看着素衣,道,“本王的中衣还没有换下。”
他张开双臂,素衣迟疑,蔚容晟道,“快点。”
素衣心一横,不就是换件衣衫,就当给二哈穿衣服。
她这样想,心里就好受多了,莹白的脸上升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嘴角微扬。
蔚容晟剑眉一挑。
素衣的身高在女子堆里也算是高的,可在蔚容晟身前,还是矮了不少,不得不走近踮起脚尖,蔚容晟中衣一条锦带拴在腰侧。素衣起初并不知晓,围着蔚容晟看了一圈这才发现,低着头委身在一侧解开锦带,这才行至正面,伸长手臂退下衣衫。
蔚容晟中衣里什么也没有穿,素衣的脸一下就红透了,尽量将眼神看在脚上,素衣并没有伺候过男人,所以替蔚容晟穿衣时,手不免会碰触到温热的肌理,手指就像被烫着似的,快速收回。
黑眸紧盯着素衣,一丝一毫也没有错过,嘴角的弧度越来越上扬,蔚容晟心情不错。
好不容易替蔚容晟换上衣服,素衣背上已经升起一层薄汗,娇喘吁吁的,蔚容晟开口道,“替本王穿衣服就累成这般模样,如若替本王生儿育女那还不整日躺在床上。”
素衣的脸瞬间红透了,听着蔚容晟所言,怒急声音却结巴道,“谁......替你......”
蔚容晟大掌一捞,直接将素衣搂在怀里,俯身靠近,唇瓣几乎贴在素衣的耳朵上,温声道,“不是你,还能有谁?”
素衣薄唇一动,直接回道,“只要王爷愿意,很多女人都乐意。”只是出了她。
蔚容晟剑眉一蹙,黑眸瞬间一沉,一抹凌厉的光芒直射,压在素衣腰上的手收紧,指腹上传来的危险讯息,令素衣闭上嘴。
他拦住素衣直接走出门,迫胁着素衣走进练功房。
蔚容晟的练功服有些像中衣,只是薄薄的一层,穿在他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男人魄力。
他们走进练功房,蔚容晟就松开了手,向一边的练功用具走去,素衣站在门口不远处。
蔚容晟单手一边一只桶,桶里全是沙子,蔚容晟高举落下,反复,精瘦的身体更是展现无遗,肌理分明,充满力量。
素衣不觉就看了过去,不得不说蔚容晟的身段不错。
棉白的练功服,满头墨发散开不羁的披散在背上,蔚容晟肌肤白皙,眼神邪魅,整个人透着一股俊美的邪气。
蔚容晟反复高举装满沙子的木桶后,又向一边的杠杆而去,足下一点,双臂就攀上杠杆,引体向上,蔚容晟十分熟练,信手拈来,一上一下,更是显得蔚容晟体格魁梧,身段项长,浑身男性荷尔蒙爆棚。
素衣看着眼神也有些变化,视线不禁追随着蔚容晟。
蔚容晟轻轻跃下,又去一边提水,两只大木桶满满的水。他双臂一边一桶,跑来跑去,一滴水也没有洒落在地。
素衣不明蔚容晟是吃了什么药,让她来看他练功。
外面的天大亮,蔚容晟才停下,此时他已是汗水湿透,单薄的白色练功服贴在身上,勾勒着锻炼有素的身体,胸前的肌理一块一块的,腹肌,汗水从额头滑落,经过项长的颈脖落进衣衫里又不断下滑。
早晨的温度并不太热,可素衣却觉得身上有股热气在蔓延,有些口干舌燥,不由得吞咽下唾沫,眼睛还是跟着蔚容晟移动。
锦立很有眼色,令侍婢送给李侧妃一条毛巾。素衣起初有些不明白,手却是接过毛巾,侍婢离开,练功房里只剩下素衣与蔚容晟二人,蔚容晟黑眸怔怔的看着素衣。
素衣犹豫片刻,还是上前将毛巾递上去,“擦汗。”
蔚容晟却不伸手去接,素衣放在空中的手顿了一下,他不接就算了,打算收回手。
忽然,身前的项长身影渐渐放大,蔚容晟向素衣迈开脚,逼得素衣后退,直到后脚跟抵在杠杆下足上,退无可退。
蔚容晟抬手越过素衣的头压在竖立的杆上,黑眸紧锁,呼吸见喷洒的热气直直吹拂在素衣脸上。素衣的脸本就红,此时更是要滴出血来。
空气中隐隐升温,一股道不清的气氛在两人间萦绕。
蔚容晟没有说话,一阵阵令人心跳加速的男人味不断呼入素衣鼻息,素衣的心跳动得厉害,心里默念着静心咒,却是毫无作用,一颗心就像打鼓似的,咚咚咚作响。
蔚容晟只是盯着素衣,缓缓的靠近。
素衣看着蔚容晟的俊脸越来越放大,顿了一下,接着弯腰从蔚容晟的手臂下躲开,快步走出练功房。
蔚容晟看着素衣疾步离去,也没有追上去,只是一双眼眸幽深了几分。
素衣走到门外,这才大口呼吸,心跳好不容易才慢下。
她独自离去。方才是蔚容晟带着她从东厢一处隐秘的门走入,此时回去她走的另一扇门,素衣有些寻不到回去的路,四周都是珍贵大树,看不见熟悉的景物,素衣只能向前走。
树木茂盛,外面太阳升起,有些热,三两个侍婢躲在树荫下,窃窃私语。
“蓝沁公主回来了,王爷将公主安排在西厢主室是不是寓意着蓝沁公主是王爷的正室,而一边侧室里的是妾?”
“什么妾,王爷不过是见她可怜,青山门的房间本来就不足,只是让她暂时居住而已。”
“你们不会忘了,当初王爷对蓝沁公主那么好,只差没有将天上的月亮送到公主面前了。”
“也是,那个女人长得不若公主好看,整日又绷着一张脸,一副自以为是的主子,哼!”
“我想王爷要不了多久,就会让她离去了。”
“对了,最近你们在青山门里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每到晚上便有凄厉的尖叫声?”
“我也听见了,好像在西北一角。”
“悄悄告诉你们,那里死了人。”
.......
素衣脚步一顿,西北一角,难道是碧柳的住处?
她的脑中又出现碧柳疯狂乱抓的模样,素衣的心就像被什么紧紧揪住,呼吸不过来。
素衣本就不是青山门的人,与侍婢们相反的方向离开,她独自来到青山门西北一角。
这里杂草丛生,十分荒芜,一面高高的围墙立在大树外面。想来是大树长得太快已经越过围墙,即便是青天白日,太阳正挂在正中,可大树的枝叶繁茂,根本透不进一丝光亮,没来由的升起一股阴森之感。
素衣回忆着蔚容晟带她去的方位,似乎不是这里,转动脚正要离去。
“啊!”
忽然一声尖叫传来,声音有些弱却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
素衣脚步一顿,心里有个声音在驱使着她,可也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里是青山门她一个外人不便去看。
可另一个声音越来越狂躁,猛然占据素衣的思想,纵身一跃,素衣站立在茂盛的大树枝丫上。
举目望去,一片空寂的地方,不远处有扇石门。石门后面隐约是一栋石屋,而声音似乎是从哪里发出。
大树下,荒草杂乱,好似被人修剪过,又好似被许多人践踏过。
素衣扫了四周一眼,没有发现人,这才俏声落下,忽然听闻一阵脚步声,素衣忙躲在杂草丛里。
她透着缝隙,素衣见两个穿着侍者衣衫的女子走出,脚步轻盈,落地声音甚小,一看就知会武功,素衣屏住呼吸待两人离去后才从杂草里走出。
素衣站在石门前,观察一下,这才在一侧找机关,见侧面上一处凸起。素衣伸手按下,石门打开,一条漆黑的向下楼梯出现,一眼看不到头。
她向四周看了一眼,见没有人素衣才快步走进。
黑暗中,素衣依旧能看清脚下的台阶,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有一丝光亮照射。
素衣又向下走,两个巨大的火盆燃烧照亮整个房屋。
一抬眸,素衣睁大了眼睛,有些惊悚的看着眼前一幕。
胃里一阵翻搅,素衣差一点忍不住吐出来。
一个锈迹斑斑的十字架上绑着一个人,说是人也只是从轮廓上看出还像一个人,手脚都断了,那些腐烂的肉上长着不少的肉虫来回爬动,脸也腐烂了,眼睛里还不断冒出肉虫。鼻子一会张大一会缩小,还有一口气,衣衫破烂,满头花白的头发凌乱的遮住脸,分不清是男是女,一边摆放着和各种刑具,刑具上一片铁锈红,像极了干涸的血迹,地面十分潮湿,似乎在一处地下暗水上,整间房里甚是恐怖。
“谁?”十字架上的人声音尖锐,却又透着破碎的嘶哑,就像年迈的破锯,听着令人毛骨悚然。
素衣没想到她会无意间到了青山门惩罚人的地方,不知道眼前的老者是犯了什么,门又门规,她不便说话。转身就要走。
老者听出素衣的脚步,十分陌生,破损的拉锯子声音而出,“几十年了,总算是来了一个陌生人,小女娃,你过来,老朽有东西要传授于你,我要去见她了......也不知她会不会再见我......”
素衣站立,看着老者,心里却升起几分悲伤,不由得向前走了几步,轻声道,“一切过往都会随着时间消逝,再大的恩仇也会随着人的消亡而不复,小辈无心走进这间石室,至于你的东西。不敢觊觎。”
老者听着素衣的声音,猛然间浑身颤抖起来,嘴更是抖得厉害,“你mdash;mdash;”
还是,是你mdash;mdash;
素衣并没有听清楚,还是快些离开这里为好。
老者就像恍若未闻素衣已经离开一般,没有眼珠的眼眶对着半空,长满皱纹的嘴张开,那张爬满肉虫的脸上似有一丝笑容,头缓缓垂落。
素衣走出石门,心里沉了几分,脑中怎么也忘不了那个老者的模样,外面一片阴暗,浑身一颤,快步走进草丛,跃上树离开。
然,这老者与素衣的身世有些渊缘。素衣错过,辗转时日她才知晓老者的身份,当然这些是后话了。
素衣走回西厢,站立在太阳下,浑身都还有些冷,怎么也挥不去那股沉闷。
无意间,她发现青山门的秘密,素衣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她去找关风月,带着她去见碧柳,经过关风月的医治下,碧柳见到素衣不再嘶喊发狂,只是有些呆滞,似乎在想,又似乎想不起来。
素衣已觉得碧柳正在好转,几乎每日都去看碧柳,给碧柳送上食物、糕点。渐渐的,碧柳对素衣也信赖起来。
一个午后,天气阴沉,素衣刚将桂花糕喂进碧柳嘴里,凭空一个响雷而起,碧柳吓得哇哇大叫,素衣紧紧抱住碧柳,素衣身上的香味不停飘进碧柳鼻息,一时间,空白的脑中闪现许多画面,碧柳不停摇头,手指抓着头发,尖叫凄厉。
素衣十分担忧,却只能紧紧抱住碧柳。
不知过了过久,碧柳总算是停止尖叫,眼神直直的看着素衣,声音有些沙哑,透着浓浓的悲伤,“小姐mdash;mdash;”
碧柳的声音有些小声,素衣过了一会才惊觉是碧柳在喊她,一下将碧柳紧紧抱在怀里,“碧柳,我mdash;mdash;”
两人抱在一起,素衣也忍不住流出泪水,碧柳靠在素衣胸前泪流满面,那些过去难以磨灭的画面深深揪住碧柳的心,素衣没有说一个字,有些伤痛既然过去就不要再撕开,令人痛不欲生。
一会后,碧柳停止哭泣,素衣拂开碧柳散落的几缕长发,看着碧柳的眼睛,温声道,“碧柳。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不要再想,我们一起回去。”
“嗯,”碧柳点头。
素衣与碧柳商量一番,趁着关风月不知碧柳已经恢复记忆,避开蔚容晟离开青山门。
她们寻了一条僻静的小道,素衣不敢向东厢房方向路线,只能沿着小道转了一圈总算是看见一扇小门,此时屋外还在下雨,雨势小了许多,素衣看了四周一眼,没有人后,拉开木门拉着碧柳离开。
门外是一条小道,已经在青山门外,素衣拉着碧柳加快脚步,心里却是扑通扑通一直跳过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当素衣刚要进入正道上时,身后响起一阵马蹄声,素衣赶紧拉着碧柳向前跑。
她不知青山门所在的地理位置如何,只是走过那条小道后,外面的景色迥异,绵延的沙漠,一望无际,她与碧柳瞬间就落进马匹上的黑眸中。
蔚容晟唇瓣紧抿,看着前方不停跑开的女子,眼眸一沉,一股寒意迸射。
扬手一挥,蔚容晟手中的马鞭打在西荒汗血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加快脚步,不过片刻就站立在素衣跟前。
蔚容晟黑眸盯着素衣,一片凛冽。
素衣将碧柳拉至身后,对上蔚容晟的黑眸,动了动唇,率先开口道,“素衣多谢王爷,碧柳已经病愈,现在我们就回城里,王爷的恩情素衣自当记在心里。”
蔚容晟坐在汗血宝马上,居高临下俯视着素衣,挡在前面丝毫也不移动。
素衣打定主意是要离开的,她见蔚容晟不说话,心里沉了几分,倔强的拉着碧柳越过马匹。
蔚容晟调转马头,又挡在素衣身前,看着素衣,薄唇一动,微凉的话说出,“将碧柳待下去。”
素衣紧紧握住碧柳的手不松,女侍卫上前拉扯碧柳,素衣抬腿向女侍卫横扫过去,女侍卫武功也不弱,素衣拉着碧柳很难应付,而且素衣身体还未恢复,女侍卫转动手腕一下打开碧柳,碧柳倒在地上,瞬间一柄刀压在碧柳颈脖上,素衣不得不收回手。
侍卫带走碧柳,蔚容晟提起缰绳,马匹向素衣走近,在经过素衣的时候,俯身低首,猿臂一展,瞬间将素衣揽在怀里,压在身前马背上。
素衣挣扎,抬手抓蔚容晟的手,蔚容晟将素衣的手反剪压在身后,双足一抬。策马向青山门走去。
一到青山门,素衣就感觉到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氛,蔚容晟松开手,素衣便从马上跃下,站立在院中。
侍婢,侍卫,一群人站在周围,素衣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抬首盯着蔚容晟,说道,“晟王爷,请放我们回城里。”
素衣挺直背脊,见碧柳并未受任何伤,站在两个侍者前面,微微放下心来。
蔚容晟紧锁住素衣娇小的脸,黑眸蕴蕴,就像一汪看不到底的墨潭,深不可测。
一个女侍者上前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胸前,“启禀王爷,石囚室的宇文长老是被她所杀,在西厢侧室的草丛里寻到这把带血的刀。”
宇文长老当年受奸人所害,在西域苗疆中了蛊毒,回到青山门不久后就发狂见人就杀,蔚容晟不得已才将他用锁链锁在石牢里,没想到五年后,他的身上就长出不少的肉虫,啃食了他的手筋脚筋,双臂,双腿,眼睛......
蔚容晟也不知道宇文长老经历了什么,只听闻当年他去了西域寻找传说中的能续命丹药,亦不知寻到与否,当师傅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失去记忆,眼里一片惊恐,后面被关风月的师傅医治好后也不见他说出一丝一毫,沉默寡言,直到发狂。
素衣闭口不言,侍者呈上利刃。
蔚容晟没有看向侍者,只是盯着素衣。
又有侍婢上前跪下,抬首看了一眼蔚容晟,低首道,“属下昨日在院里的大树上发现两枚脚印,不长不短,正好三寸,青山门里的奴婢们没有三寸小脚,蓝沁公主也超过三寸,唯有李姑娘的鞋子是三寸。”
此时,所有的证据都指着素衣。
素衣却还是没有开口,背挺得笔直。倒是碧柳在一边说道,“王爷,你可不要再冤枉小姐,她的鞋子是三寸,也不见得是小姐害了什么长老,小姐与他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他。”
那日从石室里离去的两个侍婢中的一个跪下道,“这个就要问李姑娘了,兴许是宇文长老让李姑娘不悦,或者是出言冒犯了李姑娘也味可说不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碧柳说道,浑身气得不停颤抖。
又一侍者抬出一具空空的骨架放在一边,那些虫已经不在,只是胸口一道黑漆漆的刀痕,血已经干涸。
蔚容晟没有审问素衣,只是说道,“小差将李侧妃送到阁楼里。”
素衣背脊挺得笔直,站立在蔚容晟前方就是不走。
“李侧妃,请,”小差硬着头皮上前。
素衣冷笑着看着蔚容晟一眼,跟着小差离去。
阁楼里很大,里面放置着不少的书籍,素衣走进阁楼后,小差便离开了,素衣听见落锁声。
书房里,蔚容晟黑眸一沉,浑身散发着阵阵冷气,扫了地上跪着的长老,剑眉一皱。
“门主,证据确凿,还请门主给宇文长老一个交代。”
蔚容晟黑眸直盯着地上一干老者,眼眸如寒星。
“以本门门规,杀害长老者受剜刑。”
“出去,”蔚容晟幽幽盯着跪在前方的老者。
长老们不动,蔚容晟眼眸一沉,直接走出书房。
素衣随手拿了一本书,坐在木椅上翻看。
蔚容晟进门正好见素衣低头看书,恬适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一个犯人该有的慌乱,眼眸幽幽的盯着素衣。
素衣也感觉门口的视线,却没有抬首,继续看着手中书籍。
蔚容晟带上门,向素衣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