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艘由天津港出发的大货轮上,而轮船的目的地,则是东部非洲的坦桑尼亚。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少时日,刚刚一醒还是有点神志不清。
非常幸运的是,雷总与大张也被这艘货轮搭救,不过他们比我醒得早了点。
当得知我们是部队上的军人之后,船上的高船长给予了我们很周到的安排,并及时向北京发电报通报我们的情况。蓬莱的事情似乎就暂时告一段落了,虽然很多秘密还没有解开,但是能有这样的结果还算让人满意,至少我们还活着。
“还有几天到广州啊?我们终于可以上陆地了,我他妈一天也不想在水上待着了。”
我们一行三人住在一间船长特别安排的船舱中。我漫无目的地发着呆,刚发生的经历对于我来讲,如同穿越了时空一样,我还不太能从心里接受这一切。而雷总还是言语不多,除了和我俩探讨事件的经过,其他大部分时间总是站在舱外遥望大海。谁知道这个脾气有点古怪的老头心里在想什么。而我们亲爱的大张,却仍旧过着猪一样的生活,睡醒了吃,吃饱了睡。雷总在他面前,他还能消停一点,雷总如果不在,这位就开始了永无止境的抱怨,以及对091内部各位年轻姑娘的评比,似乎刚发生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说这海上有让他留恋的地方,那无疑就是船上的伙食了。
“你说老单会不会还活着?”我问大张。
“得,他爱活就活,不爱活就拉倒,你让哥哥消停会儿行吗?我现在有了新的目标,回去找老陈头商量商量,把我弄这船上来干几年厨师长,你看如何?”大张似乎再也不想提过去的事情。
“那你说那老人蛇……”我刚想继续聊刚才的话题,却被他粗暴地打断了。
“爱谁谁,死了这么多兄弟,我们连个毛也没搞明白,老子还跟一特务称兄道弟了半天。剩下的活不归咱管了,别再整天跟我叨叨了,想起这事情我他妈就闹心。刘爷,雷头在外面呢,你去跟他老人家聊聊,哥哥我睡了。”大张把枕头盖在了脑袋上,再也不理会我。
“唉。”我叹了口气,我想大张这样的粗人也有其脆弱的一面吧。这表面的不在乎,也许是他在掩饰心中的不安与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