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很大,莫凡人,很多修士都不知道人界到底有多大。
对凡人来,除了大以外,人界对他们来讲再无其他概念。修士比凡人要幸福,但凡有点见识的也知道人界有无以计数的宗族门派,其中有几个最大的,比如人界唯一的皇者大衍皇朝,以及环伺机周围的诸多霸强。当然了,对大衍的修士来,他们更喜欢称这些霸强为“乱臣贼子”。
随着修为越来越高,所获知的消息也会越来越多。当修为达到某个层次,或者身处某个强宗强族中爬到一定地位后,修士才恍然发觉人界真的是难以想象的大,而且并非他们所认知的那种样子。
比如人界的格局,东边无尽海西边太虚宫,南有妖族虎视北有漠北四宗硝烟不断,而大衍皇朝则稳居正中,号令下莫敢不从。
换句话,人界的所有势力都是围绕着大衍皇朝转的,大衍皇朝无论从实力还是地理上都是人界的中心。
可是当他们达到那个层次后才会恍然发觉,原来根本不是这样。
大衍是很大,在人界也确实是皇权正统无人敢惹,但地理上来讲它不是中心,人界也不都是围绕着它来转的。
在人界的极西,遥遥不知多少万里之外,有一片不下于包括十万大山在内的整个人族疆域的土地存在。那里死气漫漫鬼物横行,是生灵的禁地是鬼族的乐园,而那片土地,被称为鬼域。
因为各种传承的兴衰断绝,生灵和死灵进行了多少次大战已经无人知晓了,只知道很多。后人无法想象生灵和死灵的交战会有多么宏大多么惨烈,现如今的修士只知道鬼域和人族疆域有一条鲜明的分界线,双方各自生活井水不犯河水。
而这条分界线,则被称为生死交界,俗称生死一线。
获悉此事的修士同时还会获知另一件事情,那便是生死一线上的两个家族。
这两个家族一姓宫一姓封,传承至今已有多少年早已无人知晓,只知道很久很久,久到连这两家自己的人可能也不知道了。
论实力,这两家任何一家都不比现如今的任何一个超级实力差,两家联手甚至能与如日中的大衍皇朝相抗衡,可奇怪的是这两家极度封闭,人界的任何纷争他们都不参与,一门心思的坐镇生死一线,严防死守鬼族的入侵。
有人他们傻,有人他们另有隐情,可无论什么想法,都掩饰不住知晓者心里的一份敬意。
这么多年来,两家一直镇守生死一线默默的守护着生灵疆域的安全,怎能不让人尊敬。可惜除了卧龙之会上能得见一二,其他时候根本没人能接触到他们。
不是没人想去一探究竟,只是不知前去的方法,他们的行动只能以失败告终。
一来没有指引标记,二来没有传送阵接引,只凭着大方向往西猛飞,就算是个飞升期飞到死也未必能够飞到,再加上一路上未可知的各种艰难险阻,探访两家的存在根本是不可能的,犹如寻死。
所以除了受到两家邀请的人外,外人根本是没办法接触到这两家的。但下间总有例外,对道士来讲,去趟生死一线基本上跟串个门差不多容易。
虚立高空,道士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手上不断的破解着一层层封禁,两眼没精打采的都快睡着了似的。
封家打死也想不到,自家毫无破绽的封禁在道士眼中破绽处处,道士忙活了几个月了他们一点察觉都没有,就这样被道士一点点的逼进了家族腹地。
按着他的脾气本来是想一路强推进去的,见山拆山见水填水,任你封禁千万老子都一掌抹平。
可三思之后他放弃了这种想法,梁以文和宫含羞已经消失了,他怕强推进去会打草惊蛇。偌大的封家倒不会凭空消失,可万一他们知道自己的来意,再把他需要的证据抹消掉,那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所以,还是悄悄潜入的好。等到去到封家的大门前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他们就算想毁也没那个机会了。
主意是的好的,问题就是太无聊了。
封家的封禁确实厉害,但那是对其他人。对他来,这些外围的禁制除了太多太费劲外一点难度都没有,他甚至无聊到给人破解了之后又给人重新弥合上,看似完好如初,实际上都留下了独属于他的后门。
只要一个念头,这些封禁便能为他所用,连封家的人都控制不了。
“嘿,这个倒有点意思了。”
越接近腹地,封禁的手段便越玄妙,轻松了好几个月的道士顿时精神一振,总算有了些兴致。
认认真真的研究了一会儿,两手各施其法三下五除二的破了开来,而后又重新弥合上换了一种手法再破,如是几遍后这才满意。
“封家的禁制果然有点意思,倒是跟本门的手段有些相似,就是不知是祖师爷传下来的,还是三个老混蛋传下来的。”
玩够了的道士顺着自己留的后门越了过去,前行不久后又是一层封禁出现。
这次的封禁比上一层还要厉害些,道士的兴头也更足了,暗道不愧是家族腹地,总算有点干货给他玩玩了。
琢磨了一会儿,心中拟好方案,道士两手一探刚要施为,却忽有所感扭头回望,目光所向正是十万大山方向。
“是进了化龙池吧?葫芦的气机交感都没了,应该是了。吗的,真龙就是真龙,洒点血出来都这么厉害,啧啧~!”
赞叹了几句,道士收回心神。
他算过好几次,李初一此行吉星高照,并无祸事缠身之象,所以并不担心。
况且如今的妖族一无仙兽二无真龙真凤这等连他也有些犯怵的存在镇守,九位大掌祭在他眼里就是耐揍点的沙包,他也不认为妖族敢触他的霉头对李初一起了歹心。
眼下还是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搞他们师徒俩为好,这件事总给他一种不妙的感觉,不弄清楚他放不下心。
几下破开禁制,这次没有反复研究,留好暗手后便继续前行。
一路破解,直到封家的本宅在际尽头依稀可见的时候,他终于一个不慎触动了禁制。
“该死!”
没有着手挽救,气急败坏的道士一掌拍下,十几里内的地面齐齐矮了一截,尘土飞扬中几道破空声由远及近。
“擅闯封家禁地,杀无赦!”
暴喝声中,一道凌厉的剑芒飚射身前,途径的空留下丝丝漆黑的裂缝,竟是连空间都给劈开了,显然出手之人没有半分留情之意,一出手便是必死的杀招。
眼见就要被剑芒搅得渣都不剩,道士这才不紧不慢的抬起右手轻轻一夹,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仅凭两根手指便将无形的剑芒给夹了个正着,而后双手相合用力搓动了几下,再摊开时剑芒已经变成了一颗婴儿拳头大的弹丸。
“没教养的东西,你家大人没教你做人要有礼貌,见面要先问好啊?”
“一起出手!”
那人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招呼其他人一起进攻。
顿时,剑气和法术组成的雨幕铺洒而来,光威势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道士却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死样子,看都不看一眼,袍袖一甩在身前用力一挥,所有攻击在他的身前全部凝定了下来,随着他右手一抓后尽皆没入了他的掌中。
又是一阵揉搓,摊开手后那颗弹丸更大了。
两轮出手均告无果,傻子也知道眼前之人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传讯示警的同时,那人连想都没想,带着属下转身就跑,竟然连句场面话都没留。
“草,果真没教养,打完了就跑,你跟我装
逼呢?”
几个闪身追上对方,别人不抓,他一把抓住了第一个出手的那个男修。
“走!”
男修倒也骨气,眼前一花自己便落在了对方手中,他却半点找人搭救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出言让其他人先逃。
道士“好心”的提醒道:“你要不要跟他们一下,逃跑的时候别凑一起逃,这是怕我不能一网打尽吗?”
饶是现在这种状况,男修也脸皮一辣有些尴尬,赶忙补救道:“分开跑!”
一群人顿时做鸟兽散,道士哈哈大笑,也不追赶,直奔封家本宅而去。
“伙儿,叫啥名啊?今年多大了?成亲了没?父母都健在?吃早饭了没?封子涵埋在哪儿了?”
一连串的问题闷的男修差点没吐血,可最后一句却让他警惕起来。
“你是谁?”
啪~!
一巴掌糊在脸上,右脸上留下了一个紫红色的巴掌印,男修差点没疯了,怒嚎一声疯狂的挣动起来。
可道士抓人哪能让他活动,从丹田到肉身一路封到了识海,男修的身体软的跟面条似的,挣动的结果也只是轻轻抽搐了几下。
啪~!
又是一巴掌糊在脸上,这次是左脸,红肿的形状和程度与右脸的极为对称,就连火辣的感觉也一模一样。
男修差点没疯了,双目赤红的死盯着道士,眼神能吃人的话道士现在连骨头都剩不下了。
可惜瞪眼没用,道士淡声道:“知道为什么打你吗?第一巴掌是因为你没礼貌,老子不就是按了下你家的门铃吗,至于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的吗?至于第二巴掌那就是个人爱好了,老子有强迫症,不给你扇对称喽心里难受,也算是帮你再加深下记忆吧。”
男修想骂娘,可受制于人,自己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只能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道士。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看你看,你这孩子不光没礼貌,脑子还不好使。老子不是过了嘛,我来找封子涵,你告诉我你们把他葬在哪儿了。别跟我是祖宗祠堂,我知道你们根本不可能把他安置在那儿。乖,实话,他的坟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