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父亲。”李初一道。
七日蝉微微一笑也不话,朦胧的面孔上一双眼睛剔透的凝望着李初一,胖子立马败下阵来。
这话骗骗别人还行,想骗知了的大当家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想问,可是我怕他不啊!”李初一改口。
七日蝉轻笑道:“你不问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呢。”
“好吧,就算他会,可是也不见得他会真话啊!”
“你不听怎么知道他的是真是假呢?”
“七叔,你这么话有劲吗?”
“我也觉着没劲,但你问了,我总归要应上一句,免得你太尴尬不是?”
“”
无语的看着七日蝉,胖子道:“七叔,你这么话会没朋友的。”
“呵呵,据我所知你也没什么朋友,去掉郝家千金和陆横的独女,剩下的就全在这个屋子里了。哦,对了,漠北还有一位,不过那个胖子算不算你的朋友我还有待考证,不如你现在就跟我道道,就当是咱们之间的第一笔交易了,你看如何?”
“怎么,不卖我消息却想从我这买?”
胖子眉梢一挑。
“先价钱,我看看再!”
七日蝉笑眯眯的竖起了一根手指,胖子眼睛一亮。
“一百万?”
“一百,没万。”
“草,你耍我?!”
“你看出来了?挺聪明啊!”
“”
李初一很后悔。
能跟道士论交情的人哪有什么好鸟,他凑过去根本是自取其辱。
想了想,他正色道:“个正事儿,我有件事想跟您请教一下,只要您老肯指点一二的话钱不是问题。”
“你想问我去监察司黑牢的方法?”
不等他完,七日蝉便接上了话头。
又拿起一只酒杯在手中把玩着,七日蝉轻声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根本不会动这个念头,白白出力不,你们几个只要去就铁定会被抓住。父子重逢的情景有很多种,我想你不会想要被监察司的人押到你父亲面前相认吧?那情形泪下是肯定有的了,但感人嘛呵呵。”
“那怎么办!”
恼怒的李初一重重的放下杯子,茶杯顿时在桌面上散成了一堆碎片。
“我想买消息你不卖,那我只能自己查了!我现在得到的唯一一点线索就是监察司,我不去探一探又怎么知道余瑶究竟是不是被关在监察司里!”
“呵呵,胆气是有的,可惜人冲动了点。子,太虚宫的默堂也有黑牢,可是别黑牢了,就默堂,你在太虚宫这么久你知道默堂的大门朝哪儿开吗?现在你初来乍到,一进城就想去探大衍守备最严密的几处场所之一,你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这不可笑吗?我不是吓唬你,监察司的黑牢就是你师父来了也得头疼,我现在就算把监察司的布防图给了你你也肯定走不进去,你信是不信?”
“你你有监察司的布防图?!”
李初一眼睛瞪得贼圆。
都知了无孔不入无所不知,可只有亲眼所见后他才知道知了的触角伸得到底有多深。
“玩笑而已,别当真。”
七日蝉矢口否认,李初一哪里肯信,立马按着桌面站起身来。
“多少钱?我要了!”
“了是玩笑了,这孩子。”
无奈的摇摇头,七日蝉微微低头瞥了眼脚下,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放回了桌面。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以后有需要就去知了,咱们有缘再见。”
“先别走!”
李初一飞升扑来,结果从七日蝉的身上一透而过摔在了地上,他这才想起对方身体的诡异。
“那个,七叔啊,你看咱俩聊了这么半也算是相熟了,您老走之前就让我看看您的真颜呗?万一哪在街上撞见了我没认出您来,那多显得不恭敬不是?”
“呵呵,你想看我的真颜?”
七日蝉好笑的看着李初一。
“子,你知道底下有多少人想知道我的相貌吗?”
“他们是他们,哪有咱俩亲近不是?”
着,李初一猛催道眼死死的盯着七日蝉的脸,可怎么看都是朦胧一片,似乎看清了又似乎没看清,脑子里总留不下一个确切的印象。
七日蝉给他逗乐了,笑呵呵的轻点着李初一:“你眼力不过,但凭这点道行就想看破我的神通,你还嫩了点。也罢,相逢即是有缘,让你看一眼也没什么,你可得看仔细了。”
话间,七日蝉面前的朦胧轻轻的波澜了一下,李初一刚要凝目细瞧,下一刻却脑筋一白,云里雾里的不知身在何处。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七日蝉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的人则坐在原来的位子上,李斯年和方峻楠夫妇也是如此,三人还在讨论着衍岭皇和于浩的兄弟关系。
“人呢?”
李初一突然一叫吓了其他人一跳,三人齐齐望来不知发生了什么。
“什么人呢?鬼叫什么呢?”李斯年纳闷儿的问道。
“七日蝉啊!”李初一高声叫道。
“七日蝉?什么玩意?”
李斯年更糊涂了,看了看方峻楠和柳明秀,二者也暗暗摇头表示不知,旋即又露出一丝隐忧,暗暗担心李初一是不是忧心过度失了心神了。
李初一急了,猛的一拍桌面指着对面的空位道:“七日蝉啊!刚才还坐在那里的,你”
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愕然的望向李斯年,又认真的看了看脸含忧色的方柳二人,冷汗顺着脑门缓缓滑落。
“你们不记得了?”
对望了一眼,柳明秀忧心的道:“初一,你没事儿吧?”
“我我没事儿,你们聊你们的,我刚才走神了。”
示意三人无需在意自己,李初一闷不做声的凝望着对面那套少了一只茶杯的餐具,一只手悄悄的探入了怀中。
掌心大的硬物带给他冰凉的触感,低头瞅了一眼,精致巧的金蝉赫然在目,让他知道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二黑顺着头顶蹦到了他的肩膀上,看了看另一侧肩膀上的蝶梦,它低声传音道:“大白猪,你没傻,放心。那老鬼他跟你见面的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才动了点手脚。本来呢他连我也不想放过,可惜本皇赋异禀不比你差,那老鬼没成功,就只能作罢了。”
李初一也这么猜测,闻言点了点头。
“对了,老鬼让我给你捎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该知道的总会知道,不用瞎子摸象一样的闭着眼瞎找。他还让你好好吃饭,吃完之后等下会有人来接你,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接我?”李初一纳闷儿。
爷在皇都里没熟人啊?
“他什么人了吗?知了的?我去他道士的,不会是朝廷的吧?咱们的行踪被老皇帝给发现了?”
二黑晃了晃脑袋:“他没,不过听那意思应该是友非敌。我本来想问问的,可是他完就走了,我没能留住。”
“怎么走的?”
“就跟来的时候一样,突然之间就消失了。吗的,得亏还有个你,否则本皇也会以为自己癔症了!”
胖子顿时无语。
以前总听人自吹来无影去无踪,直到今他才总算见着个活的,鬼都没七日蝉邪乎!
无往不利的阴阳道眼今也失手了,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七日蝉到底用的什么手段。
是幻术吧,可是人家有实体,而且还留了只金蝉在他怀里。
不是幻术吧,刚才的过场就跟做了个梦似的,而且他们几人的攻击打在他身上全跟打在了空气中一样,那种诡异的感觉直到现在还让他心底发毛。
最重要的是,他究竟用什么手段进来的。
包厢的禁制可不是摆着好看的,蝶梦的封禁更是让的房间固若金汤。就算道士来了也不可能像七日蝉这样来无影去无踪,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今的问题实在太多了,每件都让他云里雾里的,他想的脑仁都发疼了。
起身走到李斯年旁边坐好,掰着四大叔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胖子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眼睛。
“脑子疼吗?”
噗~!
一口酒水喷在李初一脸上,李斯年满脸的晦气。
胖子“深情”的凝视本就让他别扭了,谁能想到还来这么一句。
“你有病!”
骂了一句,李斯年挣脱出胖子的手。
李初一不依不饶,极其认真的问道:“介意我探探你的识海吗?”
“你他吗真有病!”
李斯年彻底无语,拎着酒壶坐到了方峻楠身边,一副离胖子越远越好的样子。
柳明秀更担心了,坐到胖子身边轻轻拉住了他。
“初一,你到底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嘛?”
“我没事儿。”
胖子摇摇头,复又一脸认真的凝望着柳明秀。
“秀儿姐,介意我探探你的识海吗?”
柳明秀顿时红了脸,要不是对方是李初一,她会直接拔剑砍了这个轻薄之徒。
方峻楠倒没有介意爱妻被调戏,从李初一怪异的举动中他想到了什么,脸色凝重的坐到了他另一侧。
“少主,你探我的。”
“楠哥!”
“老方!”
“没事!”
方峻楠摆摆手,肃然的看着李初一。
“不需要动用道胎神兵,我放开神识配合你!”
“谢谢!”
李初一很是感动,待方峻楠示意可以后心翼翼的探出神识,快速的在方峻楠的识海里游走了一圈。
结果毫无异样的,一点封禁的迹象都没有。
不放心的又游走了一遍,这次仔细了很多,可结果依然,李初一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还好,七日蝉的手段没有伤到他们。
柳明秀和李斯年也明白了点什么,齐齐望来用眼神询问要不要也来一次。
李初一想了想后还是点了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七日蝉的人品不能成为他彻底放心的依据。
结果依然,识海内一切正常。
虽然他们三个都记不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了,但他们的识海却没有丝毫的损伤。
“到底怎么了?”李斯年问道,李初一的怪异举动让他心里毛毛的,
“没什么。”
李初一笑着摇摇头。
七日蝉隐匿自己的行踪自然有其自己的理由,只要这些人没事就好,他犯不着为此再给七日蝉上门的理由。
实话,对于来无影去无踪的七日蝉,他是打心眼里有些惧了。
有句老话叫做“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句话按在七日蝉身上实在是太贴切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