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正房是客厅之类供客人谈话喝酒的地方,中间摆着一张圆桌,桌子不大,大概够七八个人围坐,想想也对,到这种地方喝花酒的一般不会成群结队的,三五知己足以,加上陪酒的姑娘,这么大的餐桌刚好,不会太大显得松散,就算人多一点,姑娘们完全可以坐在客人的腿上,还有利于下一步的进展,也方便客人的手脚。
这次,只有袁方和舒平落座,桑柔和结月一脸愤然的站在袁方身后,小桃她们干脆都没有进来,而是和舒平的护卫一样守在院子外面。
这里的酒菜基本都是现成的,以凉菜为主,比如酱牛肉,比如花生米什么的,反正到这里来的客人也不是为了吃饭,只是下酒而已,这些菜足够了。
袁方一改之前的兴奋,变得沉默,显得有些拘谨,舒平见状招呼花姐过来:“把你们这最好的姑娘都叫来。”花姐应声出去。
没有外人,袁方抬起头打量四周,又好奇问:“舒大人,刚才咱们进来的时候我看到门口墙上挂着不少牌子,有的上面有名字,有的什么都没有,那是什么东西?”
舒平愕然看向袁方:“袁大人,你真不知道?”
袁方尴尬的挠挠头说:“我平时很少来这种地方,还请舒大人解惑。”
舒平连称不敢,介绍说:“那个是名牌,就是这里的姑娘们的名牌,上面都是那些姑娘的名字,能看到名字的,就代表她们现在闲暇,客人可以点名叫哪个姑娘陪酒,也可以说出自己的喜好让老鸨子安排,那些没有名字的牌子其实是被反过来的,代表着那些姑娘正在接客。还有,那些名牌的高低排列也是有讲究的,牌子挂的越高,说明越受欢迎,随之,那些姑娘的身材样貌也就更加出色,床笫之事的技术也是如此,而最上面的就是头牌了,也是这种地方真正撑场面的姑娘,一般这样的头牌姿色绝佳,不过出场的价格也是非同寻常,一般人就算有心也因为囊中羞涩只能望而却步。”
袁方恍然大悟,可以说是收获良多,之前他还真不知道这些:“那刚才我看到最上面的牌子上写着素素两个字,是不是代表这里的头牌姑娘叫素素?”
舒平笑着说:“袁大人真是聪颖过人,一点就透,举一反三,没错,那个素素应该就是这里的头牌。”
这时,院门被打开,花姐带着一众莺莺燕燕鱼贯而入,这些姑娘的穿着打扮各有不同,有的艳丽,有的素雅,妆容也是如此,加上之前袁方看到的那些名牌,上面的名字有有的庸俗不堪,有的却有着一番大家闺秀的淡淡之雅,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泾渭分明。
后来袁方才知道,这里的姑娘原本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在一起的,她们是花姐收购或者说吞并了几家同行从新整合起来的,所以,这些姑娘的名字才会有如此大的风格偏差。
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厅门口,排成一排等着客人挑选,袁方心里泛起一丝怜悯。眼神在众女见徘徊,寻找罗素的身影,虽然袁方没见过罗素,但既然能称为头牌那就一定有脱俗之处,应该很容易辨认。
不仅袁方如此,桑柔和结月也偷偷的打量这些苦命的女人,和袁方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身边也有同样经历的姐妹,她们对待这些女人没有歧视和鄙夷,有的,只是同情暗叹命运不公。
舒平看了袁方一眼,也笑眯眯的开始打量一众风尘女子,可是看了一遍之后,舒平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再看向一个劲皱眉的袁方,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出声对花姐说:“我说你是不是当我好糊弄?刚才我可是看到了,你们这的头牌叫素素是吧,她人呢?别告诉我那个素素就在这里。”
花姐欲哭无泪,其实,她带过来的这些姑娘,论姿色也绝对说得过去,但这两个大人物显然是花丛老手,完全看不上这些庸姿俗粉,而素素这些天不知道怎么的耍起小脾气,无论是谁都不见。
头牌,就是这种地方的顶梁柱,花姐虽然是老板,但也不能像对待其他姑娘一般喝来喝去,平时都是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才行,想要赚钱,可全都指望着人家呢,态度不好怎么行。刚才花姐去找过罗素,罗素的心情不好,躲在房间里连面都没露就拒绝了,花姐实在没办法,只好抱着侥幸心理挑了一些够水准的姑娘过来,可就算这样,这两个大人物还是没有看的过眼的。
听到舒平的问话,花姐苦着脸说:“回大人的话,素素她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实在不能陪客,还请两位大人海涵,其实这些姑娘也都很不错,像是这个,她叫海澜,身材样貌都是一等一的,性格温和,特别体贴,还有这个,她叫冬雪,虽然名字有点冷,但内心火热,属于外冷内热的性格。”
舒平摆手打断花姐的介绍,他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在自己的地头,又是奉了皇命招待袁方,到了这里居然被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戏耍,居然连面都不肯露,舒平很是恼火,冷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他是谁吗?不放告诉你,这位是东胜帝国的袁方袁大人,出使来到咱们元和帝国,本官乃是奉皇命款待袁大人,今天来到你这,是你的荣幸,你如此推脱,是不是觉得本官不够资格或者说对帝国和陛下不满?”
这顶大帽子扣下了,花姐顿时就傻了,她知道这两个人身份不简单,却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不凡,一个是奉皇命,一个是东胜帝国的使节,东胜帝国以前她不太清楚,但是现在,元和帝国的百姓都知道东胜帝国的强大,居然那个穿得古里古怪花里胡哨又其貌不扬的家伙是东胜帝国的使者,花姐被吓得脸色苍白,要是得罪了这样的人,先不说这个使者会不会和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计较,要是这件事被皇帝知道了,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更何况眼前还有这个一看就飞扬跋扈惯了的接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