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星之所在》

    “你的身影，像星星一样溶于晨光。 Ｗｗ Ｗ ＣＯＭ失去了你的踪影，思念渐渐满溢。强也好，弱也罢，如果心与你交融在一起，无论怎样的明都不可怖。两人共步的时光，请永远在心中珍藏。”

    毕文谦清唱的歌声很有些心翼翼的味道，一点儿忐忑，一点儿期待。他的双肘撑在腿上的吉他上，双手合握，微微偏头，看着工藤镜香，以及她后方的江之岛。

    “无论真实，还是谎言。夜已破晓，黎明将至。星空渐渐融于晨光，你的光辉依旧分明。不知道为何道再见，梦见的是一人的身影。那一刻，你的眼中，映照的是什么？二人那一刻的羁绊，谁也无法抹灭。”

    终于，毕文谦还是站了起来。这是一歌词很简单的作品，也没有什么演唱上的难度，但所唱的内容，约莫挺适合工藤镜香。

    “无论孤独，还是痛苦，怎样的你，我都想要感受。眼神再度交会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黎华就要和自己一起回国了……或许，工藤镜香很在意和黎华的重逢，但黎华呢？她大概也挺喜欢工藤镜香，却也仅此而已了。

    “拂晓前的梦醒之间，风在脸颊流过。你的声，你的香，包容充满着。张开思念的羽翅，在你的空飞舞。星空渐渐融于晨光之中，你的光辉依旧分明。”

    黎华的香味儿……工藤镜香是否留意过，毕文谦不知道。在他的印象里，那更多的是洗水儿的味道了。

    “我爱你，就是如此。二人一定会再相见。”

    歌声飘散，毕文谦收回视线，看着同样已经起身的工藤镜香，本想点儿什么，想想，还是作罢。

    ……那一声所谓的“阿姨洗铁路”，由一个女孩子对另一个女孩子唱出来，在8年代的RB真的适合吗？

    “……镜香森森，这歌，叫《星之所在》。你想唱吗？”

    “想！”工藤镜香睁大了眼睛，飞快地点头，却在答应之后迟疑起来，“……文谦，你和黎酱……可以早些回来吗？”

    看着那幽幽的眼神，毕文谦不出话来。

    ——对于工藤镜香来，从中国到RB是“回来”。对黎华和自己来，这简直是一个笑话。

    正处于伤春悲秋的工藤镜香没有察觉这个问题，或许，对于这个年龄的她来，根本不曾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

    不适合也没有必要在现在和她纠正了。

    “镜香森森，我们回去吧。”最终，毕文谦伸手摸摸工藤镜香的头顶，双手扣在她的太阳穴边，两个拇指轻轻揉揉她的眉心，再把她头上的墨镜放下来戴好，“你皱眉的样子很可爱，但是……也许，今晚你可以把这歌唱给黎华听。”

    “嗯！啊……文谦，有歌谱吗？就这么……我记不牢。”

    鸡啄米般的样子，引得毕文谦莞尔。摸摸口琴，毕文谦从另一边衣兜儿里掏出了纸笔。

    “我这就给你写。”

    沿途返回到岛上，工藤镜香顺便介绍着岛上的风情或者文化。据工藤镜香的法，这一次庆祝行的地点，是剧组里大家讨论的结果，而选择江之岛的一个理由，便是因为江之岛供奉的神是弁財，是RB的七福神之一，一个音乐和娱乐的女神。大家都没有直接对黎华明，却有着RB人和RB人之间默契。

    大约是现了毕文谦眼中的思索，工藤镜香建议道：“文谦，你要不要去神社里看看？”

    “……下次吧。”

    毕文谦对宗教没有特别的兴趣，或者，他对RB的宗教没啥兴趣——就他零散所知的，RB的很多所谓的神都是舶来品，往往以来自中国的居多，甚至是由中国从其他文化圈转手而来。他很是怀疑这个所谓的弁財的名字，怎么听怎么像是印度那边的货。

    或许，将来要唱涉及RB宗教文化的歌的时候，自己会认真去了解，但显然离现在还很遥远了。

    回到之前的旅馆，毕文谦遭遇了黎华愤怒的脸。

    “文谦你个笨蛋！跑哪儿去了！都不和我打个招呼！”

    “我让工藤镜香带我去岛外面的沙滩走了走……”

    “怎么不和我一声！至少也要叫边玫她们跟着你去啊！”黎华死死抓着毕文谦的双肩，脸庞泛红，眼神凶凶，“之前还和宁之什么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结果你自己就乱跑！”

    “我……”毕文谦很惊讶，他简直被黎华的模样吓到了，“我已经……”他本想自己已经快十八岁了，但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黎华，我们身边，并没有我一直以来感受到的这么太平？”

    工藤镜香听不懂汉语，只知道黎华面怒，不敢插言，悄悄拉着一边剧组里的人问，才约莫弄清楚了事情的逻辑。

    毕文谦不见了——黎华很担心——一直找不到——黎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于是，毕文谦被黎华狠狠地当众教训了一顿。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毕文谦依旧坐在黎华身边，却连大气都不出了。哪怕吃完之后，他也立即去了自己的那间房，静静地弹起吉他。

    直到夜深。

    直到黎华忽然走了进来。

    轻轻关上门，黎华坐到床上，双手后撑着，脸上已经平静，看着一旁停了音的毕文谦，眼神流转。

    “对不起。”

    一声道歉，让毕文谦愣了好一会儿。

    “应该是我吧……”

    “该我。”黎华很认真地点头。

    “……之前，你失去理智了？”

    黎华沉默了几秒：“有点儿。”

    “你慌了？当众骂我，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

    “……文谦，我们现在是在RB不是国内。”

    四目相对，那温温的神态让毕文谦莫名地心暖。

    “我是不是该为此高兴？”

    黎华看着毕文谦，哼哼着笑。

    笑声在房间里飘荡，飘进毕文谦心田，熏得他又醉又痒痒。

    毕文谦弹起了《星之所在》。

    “这歌，工藤镜香已经和我唱过了。挺好听的。”黎华微微点头，坐直了身子，“文谦，我想在《风华正茂》里补拍一些东西，把这歌加进去。”

    “啊？”

    “就由工藤镜香，在剧情里，在送我回国的时候，望着飞机唱出来。作为结局。”

    “那两张甲子园的球票怎么办呢？”毕文谦转念一想，“……你是想给工藤镜香铺路？”

    “工藤镜香是女号。她几乎没有要什么片酬，却是数一数二的用心。”黎华嘴角弯着若有若无地笑容，“你不是让她好好考虑，要不要来文华公司吗？”

    毕文谦大笑。

    “黎华啊……好吧，咱们回国的时间是不是又要推迟了？”

    “那倒不准，也许补拍很顺利，很快就完成了呢？”

    “那我继续安心等着。”毕文谦从衣兜儿里摸出一张纸，朝黎华递了过去，“你知道的，有很多事情我没有去留心，也没有习惯去留心。下次要是我再犯了错，你也像今这么教训我。但你自己不要再慌了。我不在乎骂我，我担心你急火攻心，脸都有点儿红了。”

    黎华一边又哼哼地笑，一边拿过纸，摊开低头看着：“这是什么？”

    “一诗。虽然今去海滩惹你担心了，但工藤镜香的确无意间开导了我。这诗，送给你，也许，算是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