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一对一的动员会

    入夜，白色红旗车上，刘三剑慢慢开着车，黎华坐在后面，手边是一个漆黑的牛皮公文包。  Ｗｗ ＷＣＯＭ

    车子开在长安街上，黎华静静看着车窗外的夜色。

    “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刘三剑，现在，有些人只在嘴上相信这句话了。”

    刘三剑并没有立即应声，她渐渐把车开得更慢了。

    “刘三剑，文谦今提的，人生三不朽，你想立什么？”

    “……这就是你突然要在人·大上言的原因？”刘三剑有些不解，又略有些不满，“副经理，之前你可不是这么的。”

    “文谦今的方案，明显只了一部分，是人听了，都会觉得不靠谱……但他不愿意完。”

    “换成是我，我也不赞同你在这时候力。”

    “可时不待我啊！”黎华将目光从人民英雄纪念碑移向了路的前方，一双手掌，重重地撑在座位上，“晓琳还不懂，6衍没胆子参言，刘三剑，你难道也看不明白吗？现在的中国，没有那么多五年可以挥霍。”

    “但你我参加工作连五年都没有，万鹏、王京云也没有！”

    刘三剑猛地把方向盘一拍，激起一声突兀的喇叭响。

    “勇于公战，怯于私斗。刘三剑，你是文华公司的军代表。”

    黎华的声音不轻不重。刘三剑却在一阵默然之后，细不可闻地喃喃自语：“我可没人给我写什么‘伊人下凡’……”

    “你大声点儿，我没听清。”

    “我是，哪怕在部队里，也先得开好动员会。”

    黎华呵呵地笑了一会儿，把公文包抱在怀里，很有厚实的感觉：“可惜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开一对一的动员会，甚至，再和王京云面谈一下，都得等过一段时间了。”

    刘三剑紧握着方向盘，红旗车渐渐开出了长安街。

    “副经理，红旗车已经够扎眼了。对内销售的资格审核组，长们还没有正式肯，就已经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是啊！红旗摩托车在国内的销售，和在RB的销售，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是相辅相成的。”黎华的笑容不减，笑声里却多了一丝戏谑和无奈的味道，“去年一年，我们全国的摩托车产量，才不到8万辆，其中出口将近万辆，创汇将近1万美元。现在，人民币和日元的汇率，是接近1比19，我们先推出的红旗摩托车是排量的，加上附赠的一系列东西以及我将来行的音乐作品的优先、优惠购买条件，出口价暂时定在万日元，大约是RB基层普通人一个月的收入。刘三剑，你知道从元旦到现在，才这么些，RB那边就预购了多少红旗摩托车吗？一万多辆！这已经大大过了去年全国一年摩托车出口的外汇总额了！而且，这不是因为订购的人只有那么多，而是我们在RB的分公司的预购接待能力有限。那边的所有员工，前几忙得脚不沾地，口干舌燥了！”

    刘三剑微微张着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车子靠边停住了。

    “红旗摩托车能卖多少？如果以唱片的销量去憧憬，十万辆？百万辆？知道！刘三剑，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很高兴？不，恰恰相反，我很着急，很着急！现在的问题，是一汽的产能不足，远远不足！即使在设计的时候就对动机的性能没有苛刻的要求，但其他的技术环节呢？作为奢侈品的定位在做，样车是做出来了，很漂亮，人们能喜欢，但一汽到现在也没有流水生产线！单是一个人工抛光，就严重制约着产量。本来，大家商量的时候，是想把摩托车卖出去，至于能卖多少，恐怕，即使是文谦，心里也没什么底。而现在，”黎华的表情终于化作苦笑：“我急，一汽急，连了解情况的长也急啊！但急又有什么用？奢侈品不能保证质量，那就是饮鸩止渴！我已经下令暂停接受预购，只记录预购意向了……这些，我没和文谦提，因为这种技术层面的问题，不是他解决得了的，我不能让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一口气徐徐下去，黎华渐渐垂着头，将牛皮公文包抱得越的紧。

    “文谦也许还以为，我这些在RB是宣传摩托车吧！其实，我大部分时间是在和雅马哈集团谈判，协商联合生产的意向！但我不甘心！一汽的人，不甘心！我汇报的时候，长，也不甘心！一汽希望能够打一个技术、产能的攻坚战，长也希望我至少暂时不要告诉文谦……我们都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车子里一片安静。

    良久，刘三剑才声地问：“所以，6衍才会对这些事情守口如瓶。”

    “兴许是红白歌会上那个什么相当于RB县议员的误会的缘故吧，知道我和雅马哈集团的子公司协商之后，RB政府的人低调地参与了进来，出为了感谢我对RB青少年的榜样作用，愿意促成一汽和雅马哈动机株式会社合作的事情。”黎华咬着牙，口吻沉沉，“得很好听，对吧？其实呢，是辗转流露了别的意思——RB政府决心贯彻推进日元国际化、RB金融市场国际化的步伐，而中国目前的经济体量，相对于RB来，虽然不是重点，但从经济之外的层面着眼，RB政府希望得到中国的支持。这样的事情，能由我随便谈吗？何况，这种用RB人习惯的腹语术透露的意思，真捅出去了，他们也不见得会公开承认。我只能一并原原本本地向长汇报了。之后的利弊权衡，具体的应对，就不是我应该左右的了……无论如何，生了这些事情，有着如此的前景，国家已经不可能直接否决红旗摩托车的对内销售了。而延伸出来的红旗轿车的事情，无论我们文华公司怎么想，在某些人眼里，是休戚与共的。刘三剑，你在办公室里得没错，当年红旗车是被财经组的人勒令停产的。即使我们对事不对人，别人会信吗？我们能保证心里有鬼的人对事不对人吗？”

    终于，刘三剑长叹道：“所以，你时不待我。”

    “所以，我决定在开会的时候言了。”黎华抿了一会儿嘴，“刘三剑，红白歌会之后，文谦专门写了一歌，希望能够帮助我对于红旗摩托车的宣传。散会之后，他就把歌谱给我了。我放在包里，一直没看。我不敢当着他的面看。”

    “……好吧。副经理，你打算怎么干？”

    刘三剑的决定，言简意赅。

    黎华看着车内镜，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刘三剑，你是文华公司的军代表，你很讲原则。将来的红旗摩托订购资格审核组，文华公司方面的负责任，你愿意出任吗？”

    “我？”刘三剑身子不禁一僵，“不是好了，等晓琳完全接手了，我就南下了吗？”

    “我可以以文华公司第一副经理的身份兼任蓬莱的县·委副书记，你也可以兼任吧！”黎华前倾着身子，一手搭在刘三剑的椅背边上，“我知道，那也许像是一个火山口。但文华公司，现在没有人更适合出任了！”

    “我……会认真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