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终于来了,我可是在此等候多时了。”一身民族盛装的邹玄笑着出来迎接,他打了个手势,两个亲兵连忙走上前去,牵过杜康和斟睿的坐骑。
杜康上下打量了一番邹玄,笑道:“你今天可是真威武呀,像个王子的模样……”
“你真会开玩笑,”邹玄闻言乐开了花,一手搂着一人的肩膀道:“来,两位兄弟,快请进……”。
走进山寨里,斟睿一边贪婪的张望着穿梭往来的九黎族侍女,一边问道:“大公子,一会儿有没有酒喝呀?”
“少不了你们的!”邹玄会意道:“保证你们喝的好,玩的好!”
三人沿着山路谈笑而行,只见山上随处可见嬉戏的年轻男女,都是穿着民族盛装,一派节日气氛,比上次来的时候可是热闹了很多。
在一片开阔的广场上,摆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的花,有一根用长青树做成的“接花秆”,高约三米左右,立于花场的中心。
九黎族的小伙子们吹响芦笙,年轻的姑娘们则围着花载歌载舞。青年男女们可以自由的对歌,演奏芦笙、箫、笛等各种乐器,这就为有情人提供了难得的良机,男女之间可以互赠绣花手帕、腰带等定情物。
在接花秆的顶上,悬有一幅大约两米长的红绸和一壶酒,里面装有赏钱。谁能一边吹笙,一边爬上花秆顶端,取下上面挂的红绸和酒,并且还能从接花秆顶一边吹笙一边下来,谁就可以获得奖赏。
在不远处的校场上,还举行着赛马和射箭,充分体现了九黎族人的尚武之风。这个传统的节日狂欢,一直到深夜才会结束。
这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从远处随风飘来,听起来犹如鹤唳凤鸣,莺歌燕舞,令人心情舒畅。
邹玄笑道:“一定是邹萌那丫头在弹琴呢,自从除掉大祭司之后,她的心情特别好。”
邹玄指着峄山南坡的一片树林,接着道:“邹萌的琴,就是用这种梧桐树做的。那些梧桐树可是珍稀之极,自古就是制琴的上好材料,当年,峄阳孤桐曾经作为贡品进贡给大禹王。可以说,这是我们九黎族的摇钱树啊。”
听邹玄提起大禹王,杜康不由得既自豪又惭愧,自豪的是自己是大禹王的嫡系后裔,惭愧的是自己现在一无所有,混迹于市井,不但整日里为吃穿发愁,甚至还要隐姓埋名,防范敌人的追杀。
不知不觉间,众人已经走了很远,这才到了位于白云宫的族长府邸。从这里极目四望,竟可看见白云在远方的诸峰间缭绕,如同到了云海仙境一般,这就是白云宫得名的原因,但是,如此有诗情画意的景色,并不是总能看得到的。
这里院子宽阔,院墙很高,门口有几个九黎族士兵守卫,与杜康所在的部落里那些穷乡僻壤的农家寒舍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听着悠扬悦耳的琴声从那院子里传出,杜康只觉得方才登山的疲劳,似乎都因此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公子!”见到邹玄等人过来,门口的卫兵们立即行礼致敬。
邹玄含笑颌首,领着杜康和斟睿进了院子。卫兵们对于杜康和斟睿也已经很熟悉了,更是充满了敬畏,因此毫不阻拦。
白云宫的整个院子由正房、厢房和入口门墙围合成接近正方的外观,大门入口处有个精致的实木屏风,由四扇活动的格扇组合而成,屏风上有着色彩绚丽的绘画,赫然正是传说中的魔神蚩尤,面目狰狞,威风凛凛,看起来不可一世。
院子里种着各种不知名的奇花异草,姹紫嫣红,花香袭人,绿草如茵。
正房有三间两层,明显较高一些,雕栏画柱,自然是族长邹无庸的住处,两个厢房则较矮一些,分别是邹玄兄妹的住处。
那琴声正是从东边的厢房里面传出来的,听起来不禁让人联想起一幅幅诗情画意的场景,就像群鸟在空中欢快地飞舞,一只只蝴蝶迷恋在花丛之中……几个年轻的侍女站在廊檐下,仿佛也在倾听那优美动听的琴声。
杜康等人走进东边的厢房,房间宽敞明亮,屏风上绘着苍劲挺拔的翠竹,栩栩如生。屋里摆着各种红木家具,整个房间虽不是特别奢华,却也清新典雅,几个漂亮的侍女侧立两旁,随时等候吩咐。
见到众人进屋,一身无袖连衣长裙的邹萌连忙站起身来,笑吟吟道:“你们怎么才来呀?人家都等的不耐烦了。”
杜康由衷的赞道:“真是看不出来呢,你这个小丫头,平日里古灵精怪的,居然弹得一手好琴,简直如同天籁之音一般!”
“你啊,就是油嘴滑舌!”邹萌欣然一笑,笑的很开心,贝齿如玉,脸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众人分宾主落座,侍女们奉上美酒香茶和糕点水果等食物。这时,杜康惊讶的发现,原来大祭司的女儿姜馨月也在其中,她今天看起来却非常温顺,似乎并未因为其父之死而有丝毫怨恨。
邹玄挥手示意几个侍女退下,又对邹萌道:“妹妹,你去外面玩玩吧,我们几个有点要事相商。”
“不嘛,我不去!”邹萌撒娇道:“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也听听,我保证不会泄露出去的。”
邹玄深知妹妹的脾气,她一向任性,只要她认准了的事,谁都拦不住,只好苦笑道:“好吧,你也不是外人,但你一定要记住,以后你务必守口如瓶!”
“放心吧。”邹萌调皮的一笑。
邹玄快步走到门口,向外张望一下,把门紧紧的关上。
方才一直就想发问的斟睿耐不住了,一脸坏笑的问道:“哎,邹大公子,你把大祭司那个漂亮的女儿怎么了?”
邹玄回到座位上,脸色一红,支支吾吾道:“这个……他是大祭司那个罪人的女儿,我念她年龄尚浅,没有犯过什么过错,且有几分姿色,就让她做我的侍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