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二章
对上叶家的破天锥,孟衍脑中闪过很多的方案,既然要来叶家,自然要对叶家的主要战器、战技进行研究,模拟过假想战,想过如何破解,其中也包括这支破天锥。
‘近数百年,破天锥、裂地锤成了叶家战器的主流,这两件战器的强,主要是靠雷,凤凰之心的火要弱一筹,但也能一拼,万花奇棱还是别再用了,要用来挂马甲,如果凤凰之心扛不住……就用天王战能来扫台吧!’
一早有了这样的准备,但是当真正对上破天锥,孟衍还在评估对面的雷电威力,却有意外的人来插手。
“……这是你叶家的地头不错,但叶家人最擅长的,难道就是在自家地头上,背着别人说长道短的鼠辈所为?”
歪脖子的老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美貌女子给推出来,少女穿着斗篷,头顶压得低低,看不见面孔,但歪脖老人瘫痪轮椅上的模样,却第一时间引起人注意,如果只是这副异相,那还没什么,可老人现身所发出的冷哼,几乎等若三生钟一响,直震神魂,这就让人们不能不注意了。
叶古门仍握着破天锥,圣王威煞不住透发,镇压诸敌,看似威不可当,但面对这个瘦弱的老人,他却感到极大的压力。
“独、独孤老前辈……”
“唔,现在不是老怪物了吗?叶家的人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不但背后猛嚼舌根。当了面还不敢认,说是鼠辈,还侮辱了鼠的名字。”
老人的话极尽嘲讽,叶古门虽然气到脸红,手握战器,却没有立刻发作,在场的人们都看出不寻常,不久,更有人认出了老者的身分。
“他、他是独孤啸天啊!默然皇廷上任皇主的兄长,正法庭的前庭长。”
“独孤啸天?他不是死了吗?当年他官拜太师。率领九千子弟兵。迎战异族,血战阙巅关,最后与敌人十万劲旅同归于尽,震动东土。他……怎么还会活着?”
“传说他修为惊天。征伐阙巅关时。距离帝皇只是一步之遥,皇棍镇杀千里,再加上这些年的进境……默然皇廷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
人们的喧哗声。让孟衍大致明白这老人是何方神圣,虽然他有些怀疑,哪怕修为再强,一个人都残废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作为?但看叶古门紧张到滴汗,估计老怪物等级的人物都不好惹。
叶古门手持战器,却难以聚气,他在圣王中虽算强手,又身怀异宝,没有那么容易被威煞镇压,可独孤啸天却放出一股气机锁定,不但干扰他的内息运转,更还有种“牵一发动全身”的压制,只要他敢出手,那边的攻击将如雷霆瞬至。
“前辈再强,也要讲一个理字,这小子捣乱生事,更打着前辈的招牌,如果不作惩处,岂不表示是前辈主使?那……”
“那又如何?”
独孤啸天冷冷道:“就算是我看你姓叶的不过眼,找个小子来闹场,你又能奈我何?”
“前辈,你……”
叶古门额上冒汗,想不到这老人如此蛮横,自己什么道理也说不通,眼看周围都是自家子弟,大庭广众下,面子丢不得,唯有把心一横,道:“我叶家子弟,不容外人践踏,今日就算我血洒当场,也要为叶家争一口浩然气,我……”
“要战便战,还用得着说那么多?满口慷慨激昂,老夫最憎就是你这种嘴炮,若再年轻个几十岁,必灭你,但现在不想给你推托借口,说什么以大欺小,心中不服……”
独孤啸天道:“你就和老夫的这个小相识玩两手,看看你的破天锥还剩几成威力。”
冷笑声中,独孤啸天的精神钳制撤除,叶古门压力一轻,已蓄劲多时的猛招立时发出,破天锥爆出强光,隐隐约约,锥体浮现诸多浮刻,像是十多尊神像,组成宝塔浮屠,盛放光华,更还有缥缈仙乐,化为雷音,轰震八方。
“小畜生,口无遮拦,注定你少年亡!”
“……口没遮拦?这话对我说好像不太适当吧?”
孟衍凝视迫近过来的雷霆金芒,暗估这一击的威力,远在那日叶玉龙之上,虽然都是圣王出手,可叶古门的一锥,力量起码是叶玉龙的五倍,单靠凤凰真火肯定接不下……
火雷交击,易筋层次的力量不足,凤凰真火登时被压制,雷霆势如破竹,灭火直入,孟衍心下一衡量,放弃使用万花奇棱,右手一屈,五指连弹,每一下弹指,就是一道碧绿青芒飙出。
青芒细微,速度又快,只有眼睛最尖的大匠师才能掌握,飞行路线并非直线,曲回绕过电芒范围,射向后方的叶古门。
武者发动战器时,大多会形成某种气罩屏障,避免被人趁虚而入,叶古门此刻的护身力量之浑厚,不是轻易能破,同时,他身上所带的异宝,还能张开护罩,多重防护,当青芒射至,叶古门周身亮起五颜六色的光芒,多重护罩发动。
但这些护罩却全然无用,瞬间就被青芒打穿,即使叶古门修练了本家的上乘护体功,也一点用都没有,五道青芒打穿虎躯,双肩、双腰、左腿,带出五道惊人血线。
“什么玩意儿?”
叶古门痛极狂嚎,真气溃散,难以为继,破天锥上电力锐减,这一击功败垂成,他在仰天倒下前,奋余力一击,破天锥带着猛烈电流射向孟衍。
即使威力锐减,这一击仍不是凤凰之火能够挡下,孟衍皱起眉头,预备以罗汉战体硬挡,也做好了受伤的准备,但就在电锥及身前,一只巴掌莫名出现,伴随浩荡皇威,横扫千军。
威力万钧的破天锥,给这一巴掌拍中,像是断线风筝一样,远远飞了出去,直没云端,掌掴余势未止,拍中挣扎站起的叶古门,将他也打飞了十几米。
一个白袍老人,仿佛踏云而来,正是叶家少皇木易扬,飘然降至轮椅之前。
“独孤老鬼,许久不见了,你是存心和老夫抢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