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八章
孟衍感到好奇,叶古书来此不知为何?自己虽然对他表现得很尊重,但他对自己的感觉如何,那就不好说,总之这么三更半夜跑来,让人觉得没什么好事,所以也就不急着出去,趁着有梅影挡人,自己静观其变。
“你找他吗?”梅影道:“名义上,他在里头进行研究,但事实上,他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有话要告诉他,我可以转达,不用在这里傻等。”
孟衍听得直皱眉头,哪怕话没说清楚,从这里头也可以听出很多东西了,碰上聪明人,这更是泄漏己方重要机密的愚行,像梅影这样长期担任保安工作的专业人员,没理由犯这种错误,除非……对方的分量很不一般。
‘奇怪了,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总觉得这两个家伙很不一般,每次目光相对,那个眼神就是不对劲,一个幽怨,一个愧疚……舞丑你知道吗?我这师姐外柔内刚,要看她含忧带怨可不容易,而便宜岳父一脸正派,要怎样才会对人有愧?这两个……绝对有不妥!’
‘那就姑且拭目以待吧,答案应该就要揭晓了。’
孟衍在内世界静观,外头叶古书已经开口,“我不是来找他的,是来找你的,这里已经不安全,你快离开吧。”
“……不、不安全?”
梅影露出惘然之色,叶古书点头道:“四长老出关,刚刚确认了这段时间外头新发生的事。得知你在战场上打出百兵诀,人剑合一后,非常愤怒,很快就要来追究责任了……你现在立刻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这是因为那时我派危急,我为护全派……”
“不管是什么理由,百兵诀出于独孤天行,这点天下共知,只凭这一点,就是获罪的理由了。那边绝不可能放过你。即使你主动废功、忏悔,那边也仍会制你于死地,所以,你走吧。趁着你还能走之前。”
“我就这么走了。那我师弟怎么办?”梅影心急。脱口而出,跟着又补上一句,“还有。那边势必追查消息如何外泄,我一走,你怎么办?”
“你师弟不用担心,三长老和师父都赏识他,目前他有大用,必然保他,四长老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更何况,修练百兵诀的又不是他,你才是四长老的主要目标。”
叶古书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色,道:“至于我,你更不用多想什么,这是我一早欠你的,也是我应该要补偿你的,只要你平平安安离开,我就能放心了。”
梅影闻言,欲言又止,最后道:“你从当初被调回神山后,一直刻意低调,安于平凡以避祸,但叶古门一系从不肯放过,整天监视着你,猛挑毛病,想要赶尽杀绝,如果我就这么跑了,后头他们把责任追究到你头上,你……你要怎么办?”
“师父已成少皇,有他在,我不会有大事,但你只是支派弟子,又直接牵扯独孤天行,师父没有足够名分庇护于你,你必须要立刻离开!”
叶古书强势说完,眼见梅影还犹豫不决,叹道:“洁琳生死未卜,我无力救她脱险,枉为人父,已深自惭愧,如果连你也出事,那……”
这句话终于打动了梅影,她果断一点头,道:“我立刻离开,师弟就拜托你了,他这人有很多秘密,没等他走出来,绝不要主动开门进去,还有……”
“够了!”
冷冷一声,来自很远,却又像近身发出,听在耳里,两名圣王如遭雷击,心神剧震,更认出那便是叶易盛的声音,脸色为之一变,叶古书更还想护在梅影身前。
“快走!”
“走得了吗?”
一只大手凌空出现,掌力覆天盖地而来,连同准帝威煞,镇压两名圣王,素来平和谦冲的叶古书,这时像变了一个人,昂首挺立,金戈铁马,像是一尊立于沙场上的战神,一举掌,强大的攻伐之力,如战将举戈,刺天而出。
演化万物生机的大矣造化功,这时也显出不同的面貌,呼应叶古书的一掌,无数闪着金属光泽的古藤,喷涌着肃杀气息,裂地飙出,冲向那只压降下来的巨掌,既要将之拖住,又要反过来将其缠捆,演绎精妙,巨掌上的准帝之力虽强,一时间却被无尽造化给绊住,压不下来。
“走!”
叶古书朝梅影厉喝,战神顶天不屈,气概无双,但以圣王击准帝,就算能勉强支撑片刻,最终仍无回天之能,他极限发挥造化功之下,身上多处都发出骨节不堪负荷,即将碎裂的声响。
“好!想不到你不声不响,竟把一身修为练到这等地步,还从不显山露水,居心叵测,古门对你的提防一点不错,若再给你时间,你大有可能成为又一尊少皇或准帝,但你不会有这时间了!”
叶易盛的声音自天顶而来,内中的杀气,让正要趁机突围而走的梅影,立刻放弃突围,手一抖,一柄如针般的尖细长剑,出现掌中,直刺向上方突破古藤封锁的巨掌。
“看剑!”
一剑刺去,剑上释放着白光,这道柔和的白光,不带任何杀气,也让人生不出防卫的想法,与甫破古藤缠捆的准帝巨掌一碰,也不知怎么搞的,竟尔刺穿插入,巨掌上荡漾一片红光,继而消散,同时响起的,则是近在耳边的一声雷霆怒哼。
“大胆!”
重喝伴随着惊天杀意同现,正惊喜于手中战器神威的梅影,不由分说,就给惊涛般拍来的一掌给打飞出去。
不是释放无穷威煞所凝成的巨大掌影,而是实实在在的一掌,准帝力量的暴击,不光是梅影承受不住,就连叶古书都被击飞,眼看叶易盛怒不可抑,又一掌拍向半空中的梅影,叶古书无视内伤加剧,长身而起,如战神傲立星宇,一掌拦截准帝重击。
“不许伤她!”
“忤逆的畜生,那就连你也一起毙了!”
叶易盛怒极出掌,本拟一掌震杀叶古书,却不料这一掌拍出,掌力却如泥牛入海,不住散失,心头大惊,不解叶古书的大矣造化功怎么忽然提升了等次?再一抬头,更是错愕,只见叶古书的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一个相貌俊朗,帅到从未见过的青年,还正对自己露牙微笑。
“老头,我是袁应愁,话可以先撂下,这两个人,今天你一个都别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