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敬祖早上醒来,刚刚打开手机,一个电话就拨了进来。看到手机上面的来电号码,他下意识的瞟了一眼旁边还在熟睡的妻子,按下了挂断键,急忙穿衣起床。
“叮呤呤”,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号码,黄敬祖眉头皱了一下,再次挂断了。
“老黄,谁的电话?”妻子翻了个身,问道。
“噢,单位电话,估计是有急事催我吧?”黄敬祖含糊的应道。
妻子嘟囔道:“那你怎么不接?指不定是哪个骚娘们的电话吧。”
黄敬祖斥道:“尽瞎,一也不知脑子里想些什么?”
妻子睁开了眼睛,鼻子哼了一声,道:“别给我来那个哩个楞,你的那些丑事你以为老娘不知道?只不过我也明白,就是拴住你的人也拴不住你的心。更何况我常年陪儿子在国外,你一个人确实也挺难熬的。不过,你要记住把钱拿回来,不要把女人领回家,也不要把病带给我。”
听着妻子的话,黄敬祖就差感激涕淋了,本已下床的他,再次返身亲了妻子的额头。忽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他直起身,道:“你常年在国外,一个人肯定也寂寞,不会找了个外国人吧?听他们的那玩意可都大。”
妻子先是一楞,继而猛的坐起身,颤着两团白肉,指着黄敬祖道:“黄敬祖,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给你点阳光你还灿烂了?我对你这么通情达理,你还登鼻子上脸,埋汰老娘了。信不信我先去乡里把那个骚*给撕了?”
黄敬祖赶忙陪着笑脸告饶:“老婆,大人不计人过,咱们好久不能在一块,我就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着,还用手象征性的在脸颊上“惩罚”了两下。
“行了,别耍花活了。”妻子“扑哧”一乐,“记得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炖汤补一补,利用这几让我也吃点‘饱饭’,省得你把‘公粮’交给别人。”
黄敬祖苦着脸道:“老婆,我都累散架了,现在腰还直不起来呢,让我休整一两,怎么样?。”
“不行,少给我讲条件。”妻子坚决的道。
“叮呤呤”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黄敬祖顾不得去看上面号码,冲妻子做了个飞吻的动作,拿上自己的包冲出了门去。
等黄敬祖打开车门,上到车上的时候,手机也不响了。黄敬祖稳定了一下情绪,回拨了刚才那个多次响起的号码。电话一接通,他就对着手机道:“催命呢?大早上的。”
“哟,我的黄大书记,气怎么这么粗呢?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了?又和哪个女人鬼混呢?”电话里的声音阴阳怪气的,正是那个她。
黄敬祖喝斥道:“瞎什么?我刚从家里出来,是我老婆回来了。”
“怪不得呢?打固定电话没反应,打手机又关机,好不容易打通了,还不接,原来是‘母老虎’回来了。是不是‘交公粮’累的起不来了?”她醋意十足的道。
“少扯淡,到底什么事,快,我还要开车呢。”黄敬祖不耐烦的道。
“唉,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人家急吼吼的给他报喜,他却是这么对人家。”她的声音幽幽的,好像有多大委屈似的,“算了,我还是和你正事吧?楚齐被市纪委带走了。”
黄敬祖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又是从哪传的道消息?”
“我可告诉你,消息千真万确。市纪委的人接到了举报,他们是三*点来钟到的宁俊琦办公室,不到四点的时候楚齐回到乡里,纪委的人开始问话,六点多带走的他。”她清楚的道。
“哦……”黄敬祖在大脑里过了一遍听到的话,才道,“因为什么?”
“他收了别人一万多块钱的手机,这就是受贿,纪委当然要查他。”她不加思索的道。
“那为什么不是县纪委呢?”黄敬祖提出了又一个疑问。
她“嘿嘿”一笑,自得的道:“我的大书记,你的问题太幼稚了吧?你还县纪委,县纪委能靠的上吗?县纪委书记就是赵中直的跟屁虫,指望他查姓楚的,那不是痴人梦吗?有问题也得被他给抹了,还能指望他?”
黄敬祖紧接着道:“听你的口气,这件事你门清,恐怕就是你举报的吧。”
手机里静了有几秒,她才道:“老黄,你什么意思?姓楚的倒台,你不高兴吗?”
“高兴,我当然高兴,我恨不得把他抓进大牢才好呢。可是做事要有章法,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黄敬祖忠告道。
“反正这事跟我没关系,你这些有什么用?”她气哼哼的道,“我发现你这个人现在特没劲,做什么事瞻前顾后的,以前的魄力都哪去了?”
“我没劲,那谁……算了,心肯定没坏事。”黄敬祖本想“谁有劲你找谁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谁让自己现在有事让她帮忙呢?
“知道了。”她没好气的道,“我挂了。”
听到手机里传来挂断的声音,黄敬祖收起了手机,坐在驾驶位上呆呆的出神。他断定,这件事百分之百是她捅上去的,因为她对自己过“找到了对付楚齐的办法”,但具体是什么,她没有明。她还多次鼓动自己出手,而且关于楚齐被带走的事又的这么详细,以她的性格,是完全能做出这样的事的。
黄敬祖并不反对收拾楚齐,他现在实际上一直把楚齐当成心头大患,恨不得楚齐马上就有个什么报应。但他也深知,楚齐可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已经多次在和这个子交手中吃了哑巴亏。更何况楚齐不光是单兵作战,身后可是站着赵中直、**平两位大佬呢,就是和乡长宁俊琦的关系也不一般。因此,要对付楚齐,必须要十拿九稳才能行动。
现在很多官员都是因为贪污受贿被拿下,而且只要纪委一查,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扑空。但也有部分被查官员是例外,查来查去不但没有贪污受贿证据,反而成为了廉洁自律的楷模。黄敬祖感觉楚齐也应该是个例外,因为他一直关注着这个子,到现在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虽这个子有时性情鲁莽一些,但在这方面却极其谨慎微,不该拿的一概不伸手。所以,现在这个所谓送手机的事,八成也是一个乌龙事件。
黄敬祖近期特反感这个娘门,她仗着找到了所谓的老师,有了靠山,对自己也开始颐指气使起来。她是什么老师,黄敬祖不相信,他知道他们肯定不是正经关系。一开始的时候,黄敬祖想到要让她去找那个人办事,心里还老大不舒服,这不是等于“吃软饭”吗?虽她只是自己的姘头,但这也相当于给自己戴绿帽子呀。
可后来转念一想,黄敬祖又释然了:你是大领导又怎样?还不是用我用剩下的,而且还得给我办事,想想自己还赚了。
黄敬祖启动了车子,向区外开去,开出一段路,他又把汽车掉回头,开回了区。
听到黄敬祖去而复返的声音,妻子还以为他忘了什么东西,就没有理他。等到他再次钻进被窝的时候,她才知道他不出去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妻子抚着他的前胸,道。
黄敬祖随口应道:“我问了乡里没有什么大事,都是一些琐事,所以就先不回去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得好好疼疼你。”
“死鬼,还挺会哄人的。知道你是假话,不过我还是挺感动的。”妻子在他身上轻捶了一下,把身子贴了过来。
黄敬祖确实是和他老婆胡咧咧的,他之所以再次返回家里,是有他自己的如意算盘的。他觉得现在不宜回单位,自己已经好几不在乡里,今突然出现,容易让人产生联想,不准会把自己的露面和楚齐的被调查联系在一起。那样的话,单位的人就会认为自己这个党委书记不够光明正大,专会下黑手。
现在自己不回去,那么这件事暂时不容易被扯到自己身上,但是以后会不会被别人按到自己的头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心中也埋怨那个骚包娘门尽给自己找事。
现在不回去,也便于自己接下来的抉择,无论是落井下石,还是不闻不问都有回旋的余地。至于采取那种方案,尤其是否落井下石,一定要看清事情的真相,以及发展的方向,绝对不能傻呼呼的冲上去。否则,就会被“炸”的遍体鳞伤,甚至粉身碎骨。
“老黄,怎么这么老实?刚出去这么一会儿就老实了,是不是和谁鬼混完才回来的?”妻子看着一动不动的黄敬祖道。
黄敬祖在她的背上轻拍了一下,道:“净瞎,我再次回来疼你,你还奚落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不是在养精蓄锐嘛!”
“那……”妻子刚了一个“那”字,就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她本来是想用言语帮助黄敬祖休养,没想到却突然来了可恶的电话。她快速从床头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老黄,又和黄脸婆干上啦?”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黄敬祖听到里面的声音,脸上“刷”的变色了,急忙对着手机道:“瞎什么?”
“别假正经了,我还不知道你?刚才我的话重了,你别往心里去。要不,你过来,我给你在床*上疗疗伤?管保让你既消气又爽得很。咯咯……”手机里传来的女人声音嗲嗲的。
“狗男女、狐狸精、臭不要脸……”黄敬祖的妻子,对着手机大吼,并随手把手机扔在了地上。随着“叭”的一声,顿时手机没了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