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不用入宫,大家伙自然是乐意不去应付差事,在这边宫门外,大家伙纷纷告别,又说要各自请客招待同学,出生入死这么一番,众人的感情亲密了不少,原本算起来,武将文臣不对路,圣后人马和皇帝的亲信不对路,勋贵之家和科举人家也不是很对付,昔日虽然是同班一起,但彼此隔阂甚多,但这么一出去,大家伙出生入死的,倒是关系密切了很多,比如这李少普和金宁,昔日是如何会对付的?这会子倒也勾肩搭背,说说笑笑,显然心里头没有什么芥蒂,大家伙纷纷约好,要请吃饭做东,李少普率先嚷嚷,“咱们在天竺,可是没有一日痛痛快快什么事儿都不用管的,如今回了洛阳,若是不痛痛快快的乐一次,就太说不过去了,过几日我就下帖请各位同学如何?我家里头的花园倒也宽敞,大家伙一起作诗喝酒,其乐融融,热闹热闹!”
“就别作诗了,”众人听到李少普摆下这个局,不免大忆头,特别是薛蟠,他连忙说道,“喝酒我来,若是作诗,那我就不来了!”
“合该如此,”众人都以为薛蟠不愿意展露诗词上的才学,“喝酒就喝酒,何必还要闹别的花样Y者说了别人都是一日不得空,你李委员,怎么还喝不够酒呢?记得你时出去和天竺贵族们应酬的,这酒还喝得不够呢?”
“那只是工作,工作,”李少普笑道,“班首可是有严命,不许真的喝醉,也不许说出不该说的话儿,那这酒喝的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喝水一般了,那心里头到底是担着事儿的,怎么能舅?”
“这可是真的如此了。”
众人纷纷约好什么时候再一起庆祝,多少要喝一杯,任何时候男人的友谊都是如此,总是要觥筹交错才可以拉近更好的友谊,众人各回各家,薛蟠也带着臻儿一起骑着马准备回家,没想到还没离开大明宫这里的宫门,就被两个太监给拦住了,“薛大人,我们老祖宗有请,”说话的太监正是薛蟠认识的,原本和自己一起处理过秦可卿之事的小亮,他对着薛蟠笑道,“请入宫来。”
安德海要请自己,“干什么呢?”薛蟠曳,“万岁爷让我放假回家休息呢,你们老祖宗也不好违背万岁爷的命令吧?恩?”
“那里会呢,”小亮可不上薛蟠的当,“万岁爷说让各位官学生休息,可不是说不许你们入宫,老祖宗来请薛大人,”小亮笑道,“别说万岁爷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当做一回事儿的。”
小亮一挥手,后头的两个太监就上前拉住了薛蟠的马缰,薛蟠眼见着躲不过,于是吩咐臻儿,“那你先回家里头禀告太太姑娘,就说我在外头还有客人要见,晚些就回。”
臻儿知道小亮这些人不好惹,于是也就离开了,末了薛蟠还吩咐,“家里头预备好蟹粉狮子头,我是要吃那个的!”
小亮噗嗤一笑,“薛大人胃口真好,还惦记着蟹粉狮子头,只怕等会见了老祖宗什么胃口都没有,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开什么玩笑,”薛蟠不是很在意,在马上懒洋洋的说道,“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们老祖宗还能给我吃排头不成?”
几个人绕了些远路,到了一处僻静的宫门处,守门的侍卫检查了腰牌将这些人放了进去,在宫门内有一处楔园,一人穿着玄色锦袍端坐在花园石桌旁喝茶,不是安福褐是何人?薛蟠携盈的作揖,也不等安福海吩咐,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又大大咧咧的叫小亮,“也给我倒一杯茶来呗,哎哟,适才在西华门外,闹腾了那么一会,一口水都没喝,这会子有些渴了。”
小亮去倒水,安福轰哼一声,“你倒是自由自在的,一点也不怕事儿,怎么,才回来,就又得罪人了?”
“什么矫罪人?明明是人家来得罪我的,”薛蟠笑道,“我这个人素来低调,不愿意惹是生非,偏生这人啊,大约也是命犯天狼星,什么人都愿意来招惹我,我才入京,家里头门槛都没摸到,怎么会去得罪人?”
安福海也不说得罪了谁,“若是你行事不那么肆无忌惮,想必也不会得罪这么多人,”显然他知道是谁指使了人阻拦薛蟠等人,“闹得险些进不了京城。”
“杏懒得闹别的虚文,别说是刚才了,就是现在,杏也是归心似箭,有什么事儿什么人拦着我,必然是要赶紧推开的,”薛蟠笑道,“那里忍得住。”
“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也要把我推开了?”
“不敢不敢,”薛蟠忙说道,“我那里有这样的胆子呢?万万不敢的。安公公您可是我的长辈,长辈有所召唤,晚辈那里敢不来的?自然要来此听吩咐了。”
安福海微微一笑,“算你会说话,我且问你,在天竺当差,是不是很舒服啊。”
“天下那里还有这样远离故国在异国他乡元奋战更痛苦的事儿?怎么可能会舒服?”薛蟠接过了小亮手里头的盖碗,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嘴里头却说着诉苦的话儿,“真不知道这些日子怎么熬过来的,比如说这哦,”薛蟠明白过来,“安公公什么事儿不知道呢?我们在天竺怎么闹腾,还能脱了你的法眼不成?”
“你知道就好,”安福海脸色微沉,“借着我们宣礼处的消息,在天竺闹了这样一个天翻地覆出来,英国人已经在调查我们在天竺的眼线和人手了!”
“哎哟,我说安公公,您也是多年当差的老人了,那里不知道这外交的事儿上,从来都是你说你的,我干我的,若是你问起来,我一概不认的这个道理呢?英国人问就问了,怎么还怕他们问不成?再者说了,安公公你们在天竺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事儿办出来,除了一些地图和基本资料外,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