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的生意,当然不是薛蟠这一房自己个的,但薛蟠如今的确是占了大头,薛家可以说是薛家长房的股份最多,当然了,这个时代不流行讲股份,但凡事都是有个准则的,薛蟠降服各房,将生意做得越发大了起来,原本还颇有微词的族人,见到这分红哗哗哗的来,自然也不会对着薛蟠这心狠手辣的少年族长有什么意见。
薛蟠虽然是薛家当家的,但也不是说什么银子都可以胡乱使用的,这将自己的开销添进流水账里头,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可薛蟠如今不算没钱,自然不用做这些锌俩,适才才换了三十多万银子出来呢,还差这么几百两银子吗?
薛姨妈不太相信,显然她也是知道,不是什么银子都可以随便拿来用的,“这话不对,既然是分红,那我也必然有,那我如何没有?可见不是分红的银子,你这银子那里来的?好像,难不成在天竺赚了银子回来了?”
薛蟠暗暗震惊薛姨妈也不是光有仁善,也是有她犀利的观察角度的,“倒是赚了一些银子,”薛蟠笑道,“占西国的红宝石很不错,在那边几乎是白拿一般,我花了极少的银子就买来了,在蜀中发卖了一些,赚了不少银子,太太你就放心吧,绝不是不明不白来的银子。”
这么一说倒是放心了一些,可薛姨妈不知道薛蟠适才一下子砸了三十万的银子出去,不然她必然不相信薛蟠可以赚到这么多的银子,这宝石之类虽然金贵,那也是要慢慢的售卖的,若是一下子全抛出去,必然是会大跌价卖不出什么好价格的。
所以薛蟠的话没算说错,这发财的确是在天竺发的,却不是在占西邦那里发财的,这和占西女王都是如此要好咳咳如胶似漆过了,搜括占西国库房这种事情是薛蟠干不出来的,之前攻打柯布城所缴获的财富,也早就是用在了购买粮草后勤物资这一方面,根本就没什么存下来,有些结余的部分,也都留给了占西国那边,那么薛蟠到底是那里赚钱来的呢?
归根到底还要落在了马德里思汗的身上,马德里思汗叛逃天竺,将香国几代积蓄最为名贵和最贵重的金子席卷一空都带到了新德里,除却尤总督有安排住处和饮食之外,其余的所有生活物资都是马德里思汗拿着这一笔巨款来挥霍之用的,新的尤总督上任后将马德里思汗逐出,马德里思汗仓皇而逃,但还带上了这几大箱的金银财宝,敲被薛蟠堵住,一下子就便宜了薛蟠,这香国历代所积累的财富,归了薛大官人所有。众人都是有钱的人家,还不知道这里头有多少金银财宝,都说这是薛蟠所设下计谋,才让马德里思汗授首,能够回家已经是十分幸运,故此不会来和薛蟠分这些东西。
当然他们也没有认识到马德里思汗到底是拿了多少好东西出来,薛蟠原本也以为不过是寻常金银之物,但到了蜀中稍微安顿下来打开一瞧,这才是险些惊讶掉了下巴,马德里思汗之豪富,真是令人震惊的闻所未闻,这价值最低的金条银条之物,今日就已经换了三十多万两银子来了,这还是价值最低的,此外有两箱的东西,一箱是香国喇嘛教的圣器,这些东西按照金银的价格来说,一点也不高,但是这宗教上的意义,极大。
果然打劫是最好的赚钱方式,简直就是一本万利,薛蟠刚刚三十万银子落下腰包,这会子自然豪气无比,做几件衣裳算的了什么,薛姨妈不明就里,也就将这事儿给放下了,只是还要埋怨几句,“你们年轻人做衣裳就是了,怎么还给我做,我老都老了,也不用穿这么好的衣裳。”
“这话如何说的?”宝钗笑道,“妈若是不做,我们那里敢做衣裳了?姨妈那边,若是老太太不做衣裳,地下的人谁敢做呢?”
“就是这个理儿,太太如今可正经是老封君,做几身好衣裳算的了什么呢,”薛蟠打趣道,“就算是珍珠穿了做成珍珠衫也是穿得起的呢,何须这样节约。”
薛姨妈笑道,“珍珠可是搁人的很,又凉,又重,那里就要当衣服穿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不一会香菱跑了进来,“外头来了好些个人,都是穿着大红的衣裳,好像是到后头看园子去了。”
大约是宫里头来人要提前瞧一瞧大观园了,薛蟠点点头,让香菱也坐下来,香菱斜斜的坐在宝钗身边,也帮着宝钗理线,这样大半年没见,香菱也是长高了不少,原本还有些婴儿肥的下巴,都有些尖尖了起来,薛蟠笑问:“你整日里头都在家里做什么?想着你的性子,要每日陪着姑娘做针线,那是坐不住的。”
香菱笑嘻嘻,“大爷知道我的性子,我那里坐的住,偶尔陪着姑娘绣绣花,许多时候都是出去玩,到各房姑娘房里头玩呢,林姑娘那里我是最爱去的,她不嫌弃我闹得慌,时常叫我喝南边带来的茶,有时候她在看书的时候,还会教我几个字,若日后等着我阎儿多了,能看得懂书了,就叫我作诗呢。”
“怎么还要去找林姑娘,你姑娘不是也会吗?才学也是极为厉害的,怎么要去找林姑娘?”
“姑娘说女子无才就是德,”香菱笑道,“故此都不太愿意教我认字呢。”
“这可是妹妹的不对了,这眼前有真佛不找,反而出去求别人,”薛蟠曳,哑然失笑,“什么女子无才就是德?须知道这德才德才都是一起说的,那里就说女子就不该读书认字了。”
宝钗笑道,“我也实在是被她闹得烦得很,故此才找了个由头搪塞她呢,哥哥不知道,这香菱可真是混世魔王一般,和那边的瘪差不离儿了,整日疯疯癫癫的,没一个稳的地方,如今还不认字,若是日后会读书了,可真真是闹得不可开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