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衣无缝，旁若无人
等到将八只试管都实验完毕，柳蔚捧着放试管的盘子，递给旁边的儿子。
柳黎便把木勺递给娘亲，然后端着盘子，去外面水井边洗，洗好了回来，再仔细的用酒精消毒。
完成了一系列工作，黎才将干净的试管放到案几上，自己乖顺的走回铁锅旁边。
“火些，后面可以收了。”
柳黎点点头，低头开始抽柴火。
柳蔚便走到桌子前，对外面道：“下一批！”
士兵们立刻走向孩子的房间，要再去领八个孩子过来。
孩子很快领来。
柳蔚抬头看了一眼，便看到躲在七人最后头的柳丰。
才两岁多的柳丰，身子圆圆胖胖的，他会走路了，但是走的并不好，所以手还拽着前面哥哥的衣摆。
柳蔚视线在柳丰的脸上停顿一下，低低的吐了口气。
白日与晚上不同，昨晚，是柳蔚看得太仓促了，柳丰与柳令是像，但还不到七八分像的地步。
大略是昨晚光线不明，令柳蔚的视线稍稍错乱。
如今白日，再看，也就顶多两三分像。
“一个一个过来。”柳蔚柔声。
八个孩子心翼翼的在士兵的推搡下走过来，但不敢靠得太近，只敢呆在门口，有些害怕的看着里面。
柳蔚简单擦了擦手，耐心的走到椅子前，对最前面的一个孩子招手：“过来。”
孩迟疑一下，还是勇敢的走过去。
他已经听到其他人了，据不会伤害他。
他走到柳蔚面前，柳蔚抓起他的手，把了把脉，又让他张开嘴。
孩老实的张开嘴，柳蔚看了两眼，便道：“叔叔要在你身上扎两针，是不疼的，你不要怕。”
孩身子稍稍一抖，但还是抿着唇，不安的同意。
柳蔚摸摸他的头：“真是个好孩子。”然后捻着银针，刺在了孩手上的几处**道。
孩看着那针刺进自己的皮肤，但他竟然真的没感觉到疼，他不禁好奇，想动动手，年轻的“男子”摇头，轻声道：“不可以乱动。”
孩赶紧不动了，乖乖的望着叔叔。
柳蔚给他扎了两针，又检查了一番脉搏，然后才取了他指尖的血。
孩子指尖被刺的一下，疼到了，正要哭，嘴都张开了，但一颗甜甜的东西，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他愣了一下，忘记了哭，合上嘴，抿了一下嘴里的东西，随即越抿越甜，他惊讶的瞪大眼睛。
柳蔚道：“这是糖果，还要吗？”
孩赶紧点头！
柳蔚在旁边的盘子里又抓了两颗糖，塞进他的口袋里。
孩顿时高兴了，也忘记了手上的疼，喜滋滋的摸着微鼓的口袋，羞涩的望着柳蔚。
柳蔚让他回去，又叫了下一个。
检查看似简单，实则繁琐，等到七个孩子都检查完，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第八个，也就是最后一个，便是柳丰。
大概因为早有准备，柳蔚表情控制得很好，柳丰局促的在哥哥们的安抚下，走到前面，低着头，心翼翼的望着眼前的叔叔。
柳蔚望着柳丰胆怯的眼睛，放低了身子，软声道：“丰儿。”
柳丰抬了一下眼睛，目光惊讶。
柳蔚摸摸柳丰的头：“我认识你爹娘，还认识你那些哥哥姐姐，他们都很想你。”
柳丰软糯的声音，从喉咙逸出：“娘……”
“你很快就能见到你娘，只要你乖乖听话，叔叔答应你，一定亲自送你回家。”
柳丰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柳蔚对柳丰比对其他孩子更温柔，这样的区别对待，其他孩子没发现，柳黎发现了。
黎再看柳丰的眼神，顿时有些不高兴！
但一想到是个比自己还的孩子，就觉得自己一个“大人”，跟孩置气太幼稚了，黎又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
柳蔚将柳丰抱在膝盖上，正规检查着，柳丰却在柳蔚把脉的时候，声问：“娘……”
柳蔚问：“你想你娘吗？”
柳丰使劲点头。
哪怕对吕氏没有任何好感，但对于不谙世事的孩，柳蔚生不起一丝恶感，尤其是这孩子可还跟柳令长得像。
“你会见到你娘，我保证。”
柳丰却摇摇头，拽住柳蔚的衣袖，：“娘……哭……”
“你是问，你不见了，你娘是不是哭了？”
柳丰点头。
柳蔚道：“哭了，哭的很伤心。”
柳丰黯淡的垂下眸。
柳蔚没想到，这么的孩子，竟然已经会考虑别人的心情了，这一点，和柳令……确实好像。
给柳丰检查完，又取了血。
柳丰轻轻咬着指尖，不哭不闹的退回哥哥们身边。
柳蔚还是放了两颗糖，在柳丰口袋里，尽管这孩子并不需要用糖来哄。
四十六个孩子，分了六轮，等到六轮结束，基本上数据都有了。
接下来的几，柳蔚便开始针对性的，进行药物抑制研究。
黎在这种时候能帮上忙，所以容棱每次过来，就看到黎抱着一堆瓶瓶罐罐，挑挑拣拣。
柳蔚则捏着她的试管，将黎选出来的药汁，进行发热实验。
两人配合得，衣无缝，旁若无人，有时候忙碌起来，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容棱从一堆孩子中回来，每每都要亲自提醒，派人将膳食准备好再亲自送来，盯着两人吃。
不过吃饭的时候，柳蔚和柳黎也不消停。
柳蔚夹了一块肉吃，问道：“干菊草还剩多少？”
柳黎将碗放下，道：“七八株。”
柳蔚嘴里慢慢吃着：“后面够吗？”
柳黎抹掉嘴角的饭粒，点头：“如果配方二能成功，那就够，如果不成功，配方三里头，干菊草还需要五六株的样子。”
柳蔚沉吟：“那应该够了，目前看来，应该就是配方二了。”
柳黎却不确定：“不过配方二和四珀汁融合，还有一点排斥现象，如果进入人体，可能也有相同现象，到时候很容易产生体内病变，可能会刺激蜘蛛细菌加速繁殖。”
柳蔚舀了一口汤，一边喝一边：“没事，这是一期实验，后面调整配方二的剂量份额，排斥会降低。”
柳黎往嘴里塞了一口菜：“有可能完全降低吗？不然风险还是有些大！”
柳蔚将汤喝完：“可以，实在不行，用些尚羊草。”
柳黎想了想：“尚羊草不多了，会不会不够？”
“不够？”柳蔚皱了皱眉，眼睛很自然地转向了身边的容棱。
柳黎也跟着转了过去。
“……”
容棱面无表情道：“本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