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他有一双金的眼睛

    容棱瞳孔骤然收缩，条件反射的便以手上力道托住她的细腰，想加深这个来之不易的主动献吻。

    但柳蔚已经快速躲开，并且比划——相信我。

    柳蔚比划完，就跑开，朝着黎和黄临而去。

    容棱看着柳蔚的背影，眸，越来越深。

    柳蔚将黄临带到一间单独的房间，把他安置在一张圆桌前。

    黎坐在黄临旁边，柳蔚坐在对面。

    而柳蔚面前的桌子上，摆着成套的笔墨纸砚。

    外面，雨声不断，还有衙役的喧哗声。

    柳蔚将所有噪音屏蔽在外，执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这里没有旁人，你可以放心的，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那张纸，被送到黄临面前。

    黄临瞟了一眼，低垂着脑袋，始终一言不发。

    柳蔚没有停顿的写了第二张——不，我会抢走你娘的头。

    这下，黄临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抬眼，狠瞪着柳蔚，同时抱紧怀中的人头，咬着唇道：“你不能这么做。”

    柳蔚在纸上写——为何？

    “这是我娘！”

    柳蔚——那又如何？

    “我要见曹大人！”黄临着，便起身。

    黎动作很快的按住黄临，抿了抿唇，赶在柳蔚写下一张字条之前，生气的道：“你娘亲若还在世，定不愿见你莫名其妙成为杀人凶手。”

    黄临一顿，看向柳黎。

    黎凶巴巴的道：“你若不坦白交代，那你的嫌疑便不能洗脱，你有嫌疑，便会被送进大牢，凶手迟迟无法抓获，衙门便会将你判为凶手。你，你娘愿意你平白替他人承担罪过吗？你娘若真的愿意，那她一定不是你亲娘，我娘就肯定不愿意！”

    黎信誓旦旦的完，还稍稍有些心虚的看了柳蔚一眼。

    毕竟才把娘亲害成哑巴，不定娘亲现在还没消气完，他这些笃定的话，没准娘亲并不买账。

    但索性，柳蔚并未拆儿子的台。

    只是将毛笔放下，静静地看着黄临。

    黄临埋着头，将怀中人头端起来，用袖子给人头擦擦脸上的雨水，半晌，声音沙哑的道：“人，是我杀的。”

    黎鼓着嘴：“怎么可能是你，你是如何杀的？你那么一个，怎么可能将一个大人，拆成碎肉？哥哥，你不要包庇凶手了，你这样，你娘亲会死不瞑目的。”

    “药包，会起火的药包。”黄临温吞的道：“那人，把药包塞进了她嘴里，火，是我点的……”

    柳蔚眯起眼。

    会起火的药包，那是……**？

    硝石？

    古代是有**的，这个毋庸置疑。

    烟火炮竹这些原材料，都可作为**的媒介。

    只是，哪怕那四姑娘真的是被炸死的，但尸块上并没有火烧的痕迹，顶多便是黏在墙上的几块残肢断臂上有高温凝固的现象。

    可是，这绝不是火药造成的。

    火药的杀伤力，要更猛烈！

    并且，火药的阵仗这么大，他们就在对面，怎么可能没听到？

    柳蔚这么想着，却认真观察黄临的表情，奇怪的是，黄临的表情告诉柳蔚，他的，都是真的。

    但尽管如此，柳蔚还是在纸上写出两个字——谎。

    黄临抬头看着柳蔚，眼神很认真：“我没谎，若是不信，我便无能为力了。”

    柳蔚思忖一下，换了张纸，写——凶手，你可认得？

    黄临摇头：“我没看清他的脸。”

    柳蔚看着黄临，发现这一句，竟也是真话。

    大概是已经从迷蒙中清醒了些，黄临的话也多了，描述道：“他带着黑的帽子，那帽子很奇怪，是与衣服连在一起的，他的脸都藏在帽子里头，他出现在我背后，用古怪的手法，将那人定住，便掰开那人的嘴，再将一个药包，塞进她嘴里，接着，他将蜡烛递给我，抱着我，让我去她嘴里点火，然后，便有兹兹的烧火声，烧了一炷香功夫，待她死掉后，身体，便突然四分五裂……”

    这种法如此荒谬，哪怕是在现代，也绝没有这样杀人的工具！

    没有声音，只是着火后，四分五裂。

    按照逻辑那便是气体爆炸，可并没有爆炸声，更没有火烧的现场，莫非是……氧化爆？

    就像手枪安上灭音器，便能隔绝声响。

    在现代某些组织中，的确也有安放在型炸弹上的灭音装置，但型炸弹，哪怕威力再大，也无法将一个人碎裂成几百份。

    柳蔚心里有很多疑虑，可偏偏，黄临的回答，无一撒谎。

    这将那凶手的身份，再次铺上一层疑云。

    唯独柳黎，在听到黑的衣服和连着衣服的帽子时，表情迟疑一下。

    柳蔚观察到黎的停顿，眼神询问儿子。

    黎醒过神来，抓抓头，有些呆呆的：“今晨在街上，我也撞到一个黑衣服的人。”

    但因为娘亲曾给他戴过那种连着衣服的帽子，所以他当时并未觉得稀奇，并且还因为雨太大，误以为那是盖着头的披风。

    可是现在再一想，那可不就是帽子？

    柳蔚眼睛一闪，追问——清楚。

    黎不知道自己记错没有，只含含糊糊的将当时的情景出来，末了，又补充一句：“他有一双金的眼睛。”

    此言一出，黄临也道：“我看到金光从他脸上一闪而过，不能确定是不是眼睛。”

    金的眼睛？

    瞳孔异的人，在任何朝代都有许多，就拿现在来，青云国虽是中原国土，但边境匈奴，倭寇等中，也有不少发瞳各异之人。

    但瞳异样之人，五官必定也有异样。

    外国人，始终是与国人的容貌特征不同。

    柳蔚便问了。

    但黎很肯定的：“样貌是中原人。”

    柳蔚皱起眉。

    黎保证：“肯定是，我看到他的脸了，很温和，就是眼睛很奇怪，是不是眼睛病了？”

    现在，这个答案怎么推敲，都无法获得。

    柳蔚又问了黄临许多，得到的答案，都是含含糊糊。

    黄临一口咬定，人是他杀的，因为火是他点的，但那真正凶手，黄临再形容不出。

    最后，只能用最笨的办法。

    柳蔚问容棱要了一支炭灰，柳蔚拿了张纸，比划着，让黎描述。

    黎凭借记忆，将那金眼人的容貌特征，一一表述，等到一刻钟后，柳蔚素描出一幅人画。

    “就是他！”黎一眼认出，很激动地道。

    柳蔚又将画像递给黄临。

    黄临看了一会儿，无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