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盛远被突出其来的事砸得整个脑子都是乱的,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让沈延熙冷静下来,尽快把赫连集团股份的事搞定,然后想办法救自己,没有注意到元礼的表情。
“你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不要插手,马上和律师去办你该办的事!”
沈盛远说完这句话,就被两个警察架了起来,准备带走。
走之前,他还用淬了毒液般的眼神,恶狠狠地了从台上下来的唐棠和上官冰焰,一字一句地警告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够扳倒我了吗?呵,别忘了,你刚才签了什么东西。姓唐的,别得意,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哭着喊着求着放我出来,以此来拿回赫连集团的股份了。”
“你高兴就好。”面对沈盛远的狠话,唐棠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淡淡地扬了下唇,就跟上官冰焰跟着几个警察一起离开了。
有那些铁证,沈盛远还想想要脱罪?
下辈子吧!
已经注定的事,唐棠觉得没有再浪费口舌的必要。
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去警局把赫连战止接出来。
言若涛见她们离开,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唐棠还没有告诉他唐青怡的联络方式。
结果脚步才刚迈出去,就被沈延熙抓住了胳膊。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着外人?”虽然沈盛远没有正式地提起过,但言若涛是沈延熙母亲弟弟这件事,在沈家一直不是秘密。
沈延熙不明白,言若涛为什么选择帮赫连战止。
明明他们才是有血缘,关系更近的一方!
被两个警察架着往前走的沈盛远听到儿子的问话,猛地止住了脚步,挣扎着转过头,看言若涛。
他也想知道,赫连战止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忠心耿耿的狗突然之间不听话。
言若涛抬眸,朝沈盛远看去,双瞳一片幽深,黑得像两个无边无际的大黑洞,随时都有可能被吸进去。
沈盛远被看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声音不受控制地轻颤,“你——看着我做什么?”
养不熟的白眼狼!
早知道言若涛会背叛自己,他就该在言浩心死在产房里之后,直接把言若涛掐死,送他们姐弟俩一起下去作伴!
“向日葵孤儿院、偏僻的空地、十六岁、突然之间被解雇的保镖……”言若涛每说一个字,额际的青筋就往外凸一点,到最后脸上的表情几乎是痛苦地狰狞了。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失控,唐棠和上官冰焰下意识想要过去把人拉走的时候,言若涛突然笑了,薄唇微微地上扬,那是一种冰冷到没有半点温度的笑。
他边笑,边朝沈盛远走过去,暗哑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如重锤,狠狠地砸在沈盛远的心上,让他的脸色一点一点地铁青,最终变为灰白,“沈先生,需要我再继续说细节吗?”
“闭嘴!你闭嘴!什么白日葵孤儿院?什么十六岁?我听都没听过!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沈盛远骇然地大吼,万万没有想到,言浩心的事,言若涛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