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当然是一首了,难道还能写上好几首扔在那里让别人挑不成?”王洋没好气地白了柳依依一眼,目光落在了那李师师的身上。
看到这位满脸担忧模样的丫头,王洋大手一伸,施展摸头杀绝技。“放心好了,这底下还没有几个人能是你家主人才华的对手,至少今不可能有。”
李师师那双水汪汪的明眸顿成眯成了可爱的弯月,倒映着那空皎白的月光,乌蒙蒙的犹如那藏于涧底的黑宝石。“嗯,我就知道,主人你一定会是最棒的那一个。”
看到这对主仆在自己跟前玩甜蜜,柳依依忍不住撇撇嘴。“王家哥哥,你还真没错,方才奴家正巧问了人,方才得知,这中秋会,可以写下三首词作。”
“你的意思是,其实我也可以写三首是吧?”王洋不禁有些愣神,靠了……难怪之前在抄录那首词的时候,看到身边不远处的人在那里写完一首之后又在那里愁眉苦脸的继续,还以为那货是写废了一张想要重写来着。
“莫非你到了那里,只是自己愣头愣脑的在那里写,就没看到别人在干嘛?”柳依依有些吃惊地打量着王洋,就像是在看一个二愣子叨着棒棒糖呵呵傻笑。
“休得胡言,我自然是看到了。”王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故作淡定地道。“不过对于我这样的才子而言,一首便足矣。”
“真的假的,别到时候连那位兔子姑娘都赢不了,到时候,奴家可就要看你的笑话了。”柳依依吃吃地笑了起来,笑容是那样的妩媚,眼眸是那样的狡诘。
李师师却不像柳依依那般兴灾乐祸,而是一脸焦急的模样。“哎哟,主人,万一你输给了那些个跟你打赌的公子哥,该如何是好……到时候您岂不是要光,光着到汴河边去那什么,那得多丢脸啊。”
“……丫头你就不能想点好的,你觉得你主人我是那么容易输给人的吗?别忘记了,汴河盛会你家主人我的词可是拿到了头名。”王洋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丫头怎么联想力那么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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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李清照一脸荣光焕发的也离案而去,走回到了人群中,陈杰快步迎上前去,很是紧张地问道。“怎么样,有把握吗?”
“嗯,很有把握,今妹我可算得上是超常发挥了,写出了一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好词。”李清照露出了一个灿烂而又充满自信的笑脸,用力地点了点头答道。
而赵佶、李氏兄弟,以及那位高俅也都纷给出搁笔而还,没过多大会的功夫,便听到了那前方灯火通明的殿内传来了敲钟之声。
然后杂役们开始催促那些尚未离案而去的文学青年们速度,当第二遍钟声响起来,几乎所有还在案几跟前奋笔疾书又或者是冥思苦想的人们都不得不无奈地起身离去。
第三遍钟声响起来,杂役们已然开始收拾那些案几和坐垫。而此刻,在那大殿之内。几乎大部份的翰林学士皆在其中,还有不少的礼部官员,对着那些悬于殿内的诸多词作一一打量。
所有的词作作者的姓名皆已经被裱糊起来,这样一来,至少能够很大程度上杜绝人情打分。只不过这毕竟只是中秋文会,而不是正经的科举考虑,所以并没有将这些词作交给其他人抄录之后再送到这些裁判跟前审阅。
每一位新拿过来的词作,都会先有五位翰林学士和礼部官员进行初审,五人之中,只要有三人以上认为可以通过,这才算是过了初审,然后被悬挂于殿内,由那些裁判们审阅,评出优良之作。
最后,再由评审们讨论,最终推选出第一名一人,第二名两人,第三名三人,还有五位第四,十位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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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来参加文会的人,可是又比往年又多了不少啊。”一位须发斑白的翰林学士坐在榻上,一面跟其他人聊着,一面又朝旁边杂役新推叠好的那厚约近尺的宣纸堆伸出了手。
“嗯,多是够多了,可惜良作难觅啊……看得老夫都头昏眼花了,这都还没能看到令人耳目一新的佳作。”旁边的那位礼部官员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看罢手中的那首词,无奈地摇了摇头,提起了笔,在角落处打了个叉,递给下一位同伴。
“这倒也……咦?”最开始话的那位老翰林学士附合着道,却不料,看到手中新拿起一的那张宣纸时,不由得一愣。“这笔字还真是不错……”
赞了一句之后,目光落在了那首《木兰词》上,声地吟诵起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只此两句,便让之前一面审作品一面吹牛打屁的另外四位初审人员全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眼前顿时一亮。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接下来的两句,让这四人几乎是在闭住呼吸,双眼圆睁。
老翰林学士读罢,那双浑浊的老眼都开始变得神采奕奕起来。然后抖动着手中的那张宣纸,高声大喝起来。“诸位,肃静,诸位,请肃静一下。”
殿内诸位正在欣赏和评审那些词作的官员们都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议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落在了那位老翰林的身上。
“诸位听好了……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息凝气,两眼放光地听着这位老翰林抑扬顿错的读着这首令所有人都眼前一亮的惊世之作。
好不容易听罢,一个二个表情仍旧显得那样的陶醉,都明显还没回过味来,而主持今日文会的礼部高侍郎与翰林院张学士都大步的朝着老翰林那边走过去,那位礼部的高侍郎人未至,便已经迫不及待的高声问道。“王翰林,这到底是何人手笔?莫非是哪一位大家今日过来凑趣不成?”
“老夫实是不知,而且这笔字,也着实让人耳目一新……”王老翰林摇了摇头,朝着那位走过来的高侍郎递上了那张宣纸。
“咦……好奇怪的写法,这是……”高侍郎目光落在了那笔迹之上后,亦不由得眼前一亮。
张学士的眼珠子更是亮得精人,直接抬手就从高侍郎的手中拿了过去,凑到了灯笼前仔细打量,一面啧啧有声不已。“这种写法老夫可是从未得见,你看他这笔锋,足以其人运笔灵动快捷,而这笔迹瘦而又力,见其劲道……”
“至瘦而不失其肉,其字尤可见风姿绰约处。因其笔画相对瘦硬,故笔法外露,可明显见到运转提顿等运笔痕迹,是一种风格相当独特的字体……”
“致魏晋以后,书法之上造诣者虽众,然能够自成一派,推陈出新者,却是几乎难有踪迹可觅,没有想到,今日居然会在这里遇上一位……”
“好一个人生若只如初见,如此书法,如此文采,实在是,老夫今日可真是开了眼了。”
“二位,二位,莫要看书法了,先看看这首词可否?”这个时候,围拢过来的其他官员都不禁翻起了白眼,怎么就让这两位爱书法成痴的家伙拿着不放,其他人还怎么看。
“对对对,来来,我们且先看看……”能够一睹这样绝世好词,对于每一位文学老、中青年而言,都绝对是一辈子难得遇上的一次。
而现在,就偏偏还真遇上了,如何不让这些平日就肆意狂放的文人抓狂着急。
“都安静,都别挤,都别抢,哎哟我靠,禁军何在!”一开始还想讲点情面,结果那些同伴一个二个张牙舞爪的模样,顿时把那高侍郎给惹急眼了,赶紧大叫起来。
禁军一进门,那些意欲早一点一睹真迹为快的翰林学士与礼部官员们自然不好意思不注意一下自己的翩翩风度。
而这一首《木兰词》很快也被挂到了大殿之中,最为醒目的位置,那些官员们纷纷挤了过去,认真地打量着着那首《木兰词》。
纷纷摇头感慨不已。“此词一出《木兰词》这个词牌,又还能有几个人敢去写,又能有几个人再敢去班门弄斧……”
“唉,可惜,可叹……秋意、离别、人心变化,尽述于其中,咱们出的三个字,这首《木兰词》都已经完美的囊括了,如此一来,老夫实在不知道,还能够有谁,能够超得过此人这首佳作。”
“不但词作如此出色,惊才惊艳,便是他这书法亦是份外的出众,别具一格,自成一家啊……”
殿内,人声鼎沸,而殿下,文学青年们,都眼巴巴地眺望向那被禁卫团团住住的大殿。心里边可谓是忐忑不安之极。
至于王洋这位老司机,看到了不远处,那总是伸长玉颈朝着大殿方向望去的李清照,忍不住冲这位女士露出了一个很绅士的笑容。
不过,李清照那个女人却只拿了个可爱的白眼作为回报,梗得王大官人一脸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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