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轩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诸位可能知道,我毕业于美利坚的哥伦比亚大学,学的是经济学。”林子轩讲述道,“刚到美利坚的时候,看到这个国家的繁荣和强大,说实话,我曾经迷失过。”
他在课堂上毫不避讳的说起了曾经在美国的那些日子,那些肆意玩乐,毫无追求的时光。
这无疑是他的黑历史。
可林子轩知道即便他现在不说,随着他名气的增大,将来也会有诸如《我和林子轩在纽约的二三事》或者《我记忆中的林子轩》,这类文章出现。
毕竟,当时在纽约的留学生有不少人都知道他的劣迹,抵赖不了。
特别是这次和徐至摩的见面,回忆起那时候的时光,林子轩觉得与其将来被人挖出来,不如自己找个机会坦承一切。
如果他是普通人自然不用在乎,他又不是圣人,谁还没有一点人生的小污点呢。
可他是名人,名人的隐私一向是媒体的最爱。
他在春风得意的时候可以微微一笑,不必在乎,然而,一旦遇到麻烦,那些落井下石的人绝不会放过揭他的老底。
那些人还会得意洋洋的说早知道这家伙不是好人,在纽约的时候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这就是社会的现实。
林子轩自己说出来叫做自嘲,敢于自我批评,别人说出来那叫抹黑,是居心叵测的攻击。
当然,他说出这段黑历史不是要做自我批评的。
“在纽约的两年,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迷失中渡过,直到有一天,我在纽约的中国城遇到了一件事。”林子轩沉声道。
这里他杜撰了一个在纽约唐人街发生的故事。
华人被外国人戏弄和殴打,其他华人却敢怒不敢言,他上前制止,却被外国人打了一顿。
这种事情在美国经常发生,他也看到过,所以说的很详细和真实。
“那一刻,我醒悟了,这里不是我的国家。”林子轩深沉的说道,“这里的确繁华和富强,可华人在这里却受到排斥,美利坚颁布的《排华法案》让华人不能加入这个国家的国籍,在就业和法律上备受歧视。”
林子轩以自己的亲身体会说起了华人在美国遭遇的苦难和困境。
“就在前些日子,一位在美利坚的华裔少女写信给我,她喜欢电影,想要在好莱坞演戏,可好莱坞电影中华人的形象都是恶棍和无耻的女人,她在好莱坞受到种族歧视。”林子轩愤慨道,“这就是强大而繁荣的美利坚。”
“那时候我问自己,这是为什么?”林子轩自问自答道,“答案很简单,因为我们的国家还不够强大,只有国家强大了,华人在国外才会受到尊重。”
讲台下一片平静。
谁也没有想到林子轩会讲这些,学生们认真听着,有在国外留学背景的教授们则感同身受,在国外被歧视的境遇谁都遇到过。
“我想问诸位是为什么而读书?”林子轩突然问道。
底下的学生交头接耳,有人大声说为了明白事理,有的说为了改变国家,还有的说是为了当官参政。
林子轩点了点头,这些学生的思想觉悟都很高啊。
“我在美利坚经过那件事后,就下了一个决心,那就是以后要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林子轩慨然道。
大礼堂内响起了鼓掌声,同学们都很振奋,觉得林子轩不像是个资产阶级改良派,反而很具有革命主义精神。
“这不光是一句空喊的口号,还要让它成为现实。”林子轩等到掌声平息,继续说道,“我那时学的是经济学,想要以经济救国,但经过认真的思考后,我改变了想法,经济或许能够让国家富强,却不能让民众觉醒。”
“唯有文学才能起到这个作用。”他不容置疑的说道。
林子轩在粉饰了自己的黑历史后,又开始给自己剽窃小说找借口了。
其实,他的经济学学的一塌糊涂,能够毕业是因为哥伦比亚大学对留学生的要求不那么严格,特别是他拿的是学士学位,和那些动不动就拿博士学位的留学生无法相比。
鲁讯当年留学日本是学医的,后来弃医从文,成为新文学的领导者。
据说是因为鲁讯认为学医只能治疗人的身体,文学却可以医治人的思想。
可谁知道是不是鲁讯学医没学好,才不得不改行写文章呢,这个谁也说不准。
“刚开始,我并不知道应该写些什么,便模仿西方文学写了两篇小故事,就是诸位手中的《老人与海》和《小王子》,这只是我的习作。”林子轩谦虚的说道。
底下的学生和教授们郁闷了。
你也好意思说是你的习作,你的习作被美国人追捧,为此还到美国打了一场版权官司,有这样的习作么?
你这是让其他作家羞愧而死么?
“回国之后,我开始尝试着写白话文小说,一时间不知道写什么题材好,看到报纸上连载的小说,觉得那些小说的情节不够新奇,就写了《射雕英雄传》。”林子轩平淡的说道。
底下的学生和教授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的文学天赋到底有多高啊!
看别人写的不好,随便编了一个故事就红遍上海滩,成为通俗文学的大师,还给不给别的作家留活路了。
“至于新诗,说起来很好笑,当时我的未婚妻在北平读书,我为了追求她就打算每日写一首诗歌寄给她。”林子轩露出幸福的笑容,回忆道,“后来,这些诗作有幸被北京大学的周作仁先生见到,发表在《新潮》杂志上,让我有了一些名声。”
底下的学生和教授已经无力吐槽了。
你到底是来教我们如何写作的,还是来打击我们的,你追个女朋友都能成为新诗奠基人,我们和天才果然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啊。
“《雷雨》就是那时候写的。”林子轩发出了最后一击,用轻松的语调说道,“我未婚妻所在的女校要排演话剧,让我写一个剧本,于是就有了《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