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此时的情形已经非你我个人之意所能改变,身为墨家巨子,我要为我的同伴和同盟负责。”叹息了一声,荆柯的面容重新转为认真,望着面前这位也算是知交好友的对手,沉声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也只能出手了。”同样沉默须臾,盖聂满脸严肃的回应道。
因为经历过秦王宫的刺杀事件,听闻过韩灭秦之战中出现过的异常,十分明白韩王手中掌握着何种可怕力量的他非常清楚,如果自己不出手拦住荆柯等人的话,他们接下来有可能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对手。到时可就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了。
“正该如此。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之间的差距又变得多大。”荆柯没有在意盖聂的严肃,反而哈哈一笑,豪迈道。
“荆兄,请。”盖聂抽剑,斜指地面,摆出了自己的剑架。
“盖兄,请。”荆柯回礼,同样抽出了自己的巨子配剑——墨眉。
肃杀的气息散开,一种冰冷锋锐的感觉随之充满了空间。
……
“有心思关心旁人,你还是多注意一下你自己吧。小心别到时候丢了小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没印象。”正与盗跖进行轻功比拼,且在这过程中进行急速战斗的墨鸦闪到盗跖身侧,短匕急攻,满脸从容写意的漫声说道。就好似两人的战斗对他来说完全不构成压力,仍有余裕一样。
“就凭你吗?想要杀我还没那么容易。”盗跖回神,轻佻道。
同时,手中的瞬飞轮急转,利用切割旋转之力攻击着墨鸦。
墨鸦避让,但盗跖反而欺了上来,无法之下墨鸦不得不使出自己真正的功夫——飞鸦术,一种结合了轻功和幻术以及他本人天赋技能——与乌鸦沟通的本事结合而成异术。身形一散,变做无数羽毛飘散开来,一瞬间脱离了盗跖的攻击范围。
然后飞羽急射,似暗器飞箭,射向了盗跖。
盗跖察觉到危险,闪身避让开来,但这回却轮到墨鸦反欺近他来——盗跖没有墨鸦那种取巧避身的办法,无奈之下,只能见招拆招,偶尔使出瞬飞轮的特异变化,为自己争得一丝先机。
可以说两人的战斗不仅迅疾,还非常危险,比之那边技法诡异的楚巫、蛮巫与罗网杀手们的战斗还要可怕。
毕竟巫术是巫术,虽然看着诡异万分没有头绪,但大体离不开气、技、幻、药四门功底。
其中气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内功修炼出来的能量,或是玄阴真气,或是道家真功,名称性质或各有不同,但本质上都是所谓的天地灵气、血气精华的演化,犹如道之阴阳、巫之楚宋,早期时分都是出自周朝礼官祭祀之系,只因为人智之分,方才有所不同。
而技,就是技巧技术了,类似后世的魔术技巧,各家各派各有门路,这同样没什么好说的。
然后便是幻。或者说技与气的升级内容,或气幻或心幻,不论何种,都离不开辅助的道具——既药。
蛇虫鼠蚁,草药血精,不管是不是对症的东西,都能行成所谓的秘药,实现效果。
比如,明珠夫人。
比如,百毒王。
至于阴阳家的幻,那是纯粹的气幻颠峰之作,说是精神异术也不为过,所以即使没有‘药’的介入,也一样可以对低层的人生效。
如月神对姬如千泷。月神对墨家子弟。
这也是正统阴阳家和蜀山一脉、楚巫宋巫及百越巫蛊一系之人最核心的差别所在。
然而可惜,他们碰到了对手,一群来自罗网的,真实情形比之他们的手段还要诡异的家伙——八玲珑之玄剪,以及被钟图改造过的惊鲵。别说被他们的幻术所困所惑所影响,被毒术所干扰了,就连些许异常都没有,完全一副‘百毒不侵’的样子,让楚巫和百越巫师们很是头疼。
然而最关键却还不是这些,而是罗网杀手的强大,真心让他们这群年老体弱,且不善战斗的家伙很是无言,没过多一会就相继落入了下风,并且变得岌岌可危起来,一副旁人再不救援,就真的要交待在这里的架势。
“可恶啊!为什么敌人会这么强?!”
……
画面一转,场景再次恢复到新郑城内,马车被袭的那条街道上。
此时,经过一番战斗,前来执行刺杀任务,作为炮灰基底的墨农两家弟子被屠戮一空,除去少数那么两三名隐藏未现的外,凡是在当时露头的家伙基本一个都没跑掉,不是死在了反应过来的禁军和锦衣卫的围剿当中,就是被大司命和白凤两大高手所针对,被直接弄死在当场。
整个场面渐渐的稳定下来,禁军有条不紊的开始打扫战场,锦衣卫监测周围,以防还有其他人趁机再冒出来,行那刺王杀架之事。
至于那些还没冒出来的,也没关系,反正都已经落到漫空存在的纳米机器监视网络的眼中了,高拟真型战斗机器人随便一扫就能清理干净,完全不用担心他们成为祸害,或是能从这次的事情中逃离出去。
而后大司命返回马车前,冲着车帘里的韩王低声道“大王,事情已经解决了。”
“恩,那就继续出发吧。别耽误了祭祀。”由钟图所扮演的韩王神色淡定道。
显然,是没将所谓的刺杀行动放在眼里,一副刺杀不如春耕祭祀重要的模样。
当然了,对于百姓而言,春耕祭祀也确实如此,否则也不可能惊动他这个韩王,需要亲自出面来主持播种活动。
毕竟对古人而言,国家之事无外乎戎与祀。
而这其中所言的祀便是各种祭祀。
如,春耕土地祭,秋收开镰祭,清明祖先祭,岁末告天祭等。
如此再加上神祀、兵祀、生祀,一整年下来,可以说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祭祀,或是在筹备祭祀,可见其重。
然后几名锦衣卫上来,递上新的御驰用的马匹,整个车架便基本完好如初,而后在禁军和锦衣卫的护围下,再次向着城外等待的百官及百姓所守立的官田行驶而去。
禁军忙碌,衣卫警惕,六扇门的衙役好似疯狗一下遍撒开来,满新郑的搜索着可能存在的潜在危险,为自己的疏忽找到一个满意的发泄口。
一动一静两个世界,分割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