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蕾起身给大家唱了一支歌: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位听惯了梢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机姑娘好像花儿一样小伙儿心胸多宽广大麦起身用盖过哈蕾的声音和声:为了开辟新田地,唤醒了沉睡的高山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听罢众人又鼓掌不已,大麦也觉得自己的最后两句耳熟别扭,说道:无妨无妨,很多名贵狗也都是杂交出来的品种。
听着这话麦片笑得特别欢。麦片在从良以后的几天表现得比幼女还要稚嫩。
女人就是有种将一段一段生活隔断的本领,当女优的时候优,从良了以后良,总之什么时候都很优良。麦片似乎从来都不记得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生活实在是最无辜的事物,它明明最公正。却被无数人用作自己做坏事的借口。一切都是生活所迫,而生活却从来没被抓住过。当然,麦片干的不是坏事。这只是一个职业,有人偏偏喜欢干这行。比如王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一个妓女谈恋爱,那是赚了,想得再开点,还能想出点优越感来,你们都要花钱的东西我不用花钱,岂不是很好。
麦片此刻依偎在王智的怀里听着自己的偶像唱歌。而米旗正在想着他的秦艺。
他肯定是爱上了秦艺。他觉得当时他应该义无反顾用自己赚的八干块钱把秦艺赎出来再说。可是赎出来了以后能做什么呢,自己又如何去空手赚钱呢?米旗突然想,秦艺这么好看,说不定可以八万块钱给卖了。这样一个进出,自己就赚了七万二。
石山到现在所有的事也就是做了一个笼子。平时就写几首诗,抒发抒发自己的小感情。石山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没有遇见过自己喜欢的姑娘,他觉得这世界上一切事等都是必然,一般抱着事等必然这种想法的人,必然等事。所以,他就很少自己有所活动。他说他的命里三十岁的时候才能遇到合适的女人,对此他深信不疑。也不知道是不是命托梦告诉他的。他的信念之坚定,让人觉得就算他现在判了二十年,他都将会在那年去监狱里找个人相好,哪怕同志一场。什么叫所谓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就是扯淡。看看说这些话的都是些什么人吧,他们太卑微了,什么都不能掌握,所以假装掌握着自己的命运,让自己什么时候谈恋爱就什么时候谈恋爱,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大便就什么时候大便。这并不叫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这充其量就是生理掌握在自己手里。生命以及其运是自己最不能掌握的东西,或者说,人只能绝对保证掌握他如何走向坏的一面,而永远不能有把握地让他走向好的一面。石山比相信自己能改变命运的人更惨,那就是相信命运。至少那些人忙忙碌碌没空瞎想,石山却终日不做任何事。就算人相信能中彩票,也至少要买一张试试吧。于是,他写起了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