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济堂!
和大车店仅仅只有一里路,和仁心堂所在的地方几乎隔街相望,站在仁心堂三楼的房间里往下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同济堂人来人往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七能在这么快的时间赶到仁心堂的原因。
“不对,不可能!”
邱三头摇的像拨浪鼓。
前不久同济堂的那个娘皮还找他购买药材,而且还被自己摆了一道。按道理她手上不可能有什么药材的。
“老板,不会错,我亲眼看见那姓牛的进去的!”
七信誓旦旦。
王掌柜站起来走到房间窗户边,用木棍将一扇老旧的木质窗户撑起来,眯着眼望向了五十米之外街道的斜对面。
同济堂前,冷冷清清的,并没有任何客人。
他没事的时候总会站在窗户前看,别目前,就是这几加起来统共进入同济堂的客人,也没有超过一手之数。
这么多年来,仁心堂一直是归德府最大的药铺兼诊所,可以毫不客气的,这也是归德府商丘城唯一一个大型的药房。
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背景,以往无数次的人想要尝试在归德府的地盘上跟他王掌柜抢生意,可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全都销声匿迹。
不是死了,而是生意做不好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后,倒闭了,走人了!
很多人以为他王敏德是仁心堂的老板,其实,这仁心堂的幕后老板另有其人。如果不是那个人,王敏德就算再怎么三头六臂,也挺不了这么多年。
邱三肥硕的脑袋也伸了出去,顺着王敏德的目光看向同济堂的门口:“去了也是白去,同济堂那个娘皮不可能有药材。”
“嗯……”
王敏德也是这么认为。
据他所知,上次那个叫做谷玄飞的家伙过来之后,几乎是一股脑将整个归德府库存的那些药材全部收走,同济堂就更不可能有剩余了。
即便有,王敏德认为岳然她们也肯定会留着备用。
因为那些药材,归德府本地不出产,全靠从北方千里迢迢的运过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身富贵气息却又毫不张扬的牛新生从同济堂里出来,脸色看不出高兴或者是失落,走的很慢,后面跟着一个家丁。
同济堂的老板岳然一身黑衣,柳腰轻摆,迈着款款的步子从里面出来,满面春风的将牛新生送了出来。
看的出,她很高兴。
难道她真的有药材?
王敏德心里正在疑惑,却听旁边邱三的喉咙“咕嘟”一下,很无耻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邱三目光贪婪,眯着的眼缝里透露出淫邪的光,口中哈喇子流了二尺长。
“这娘皮,啧啧啧啧,你这都是女人,长得咋就不一样呢?听这岳大掌柜的还是个寡妇,也难怪,如果我娶了这么个婆娘的话,估计早晚被她吸干,啧啧啧,你瞅瞅,你瞅瞅,你她会不会……”
“不但是个寡妇,还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太医李时珍的隔代传人!”王敏德对于岳然还是有些了解的,也因为是神医,所以同济堂的开业对于王敏德的压力相当大。
可以预见的未来,同济堂的生意定然会超越自己的仁心堂,虽然现在她们还没有什么病患上门,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道理王敏德懂。
一个月,两个月。
最多不会超过一年的时间,同济堂就会在归德府混出名堂。
感受到了这种沉重的压力,王敏德紧紧地握了握手,心里暗道:一定要在同济堂声势起来之前,将他打压下去,不然往后一准没有好果子吃。
……
同济堂。
岳然送走了京师来的药材商牛新生之后,来到大堂就对苏白衣抱怨:“据前几日从京师来的一个姓谷的药材商,几乎将这几样药材全部收完,你答应牛先生的时候倒是爽快,可咱们从哪里弄到那么多药材?”
苏白衣一脸淡然,微笑之间显露自信,一边不急不缓的按照单子上青霉素的制作顺序检查自己的成果,一边道:“你没看到单子上的单价么,足足比平常药材的价格高了一倍,这么好的生意,总不能往外推吧?”
“可你没药啊!”岳然愕然。
这人怎么这样?
这做事风格,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有没有药,那是第二步,能达成协议,这是第一步。如果第一步都办不成却想着第二步的困难,那这世界上的八成的事情就办不成!”
前世做地产商人的时候,经验可谓丰富的很。
第一步先买地,至于盖什么样的房子?谁来盖?
那是第二步的事。
买地的时候需要考虑这些么?
“好,希望你别后悔,你只有一的时间,希望你真能找到这些药材!”岳然和邱三的观点其实是一样的,目前这个状况下,想在归德府再获得那些药材,无异于难于登。
“呵呵!”苏白衣欢乐的笑了:“你别,我还真的就知道有一个地方,有这些药材!”
“哪里有?”喜鹊好奇的问道。
“暂时保密!”苏白衣低下头,继续分橘子皮。
正话间,药店里这些几乎唯一的一位客人,带着一袭腻人的香风和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外面的阳光中踏入了大堂,顿时,整个大堂都生出一股骚味来。
“呦,我道是谁,原来是春月楼的妈妈来了?”岳然对青夜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排斥情绪,可是喜鹊就不同了,话的时候鼻孔朝,那语音,简直是捏着鼻子发出来的。
“这么快就喊我妈妈了……”青夜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是人与女子,都是那样吧,嘴上吃了亏如果不捞回来,总觉得缺点什么:“丫头片子,想进我们春月楼你早啊,就你这水灵灵的模样,保准恩客们看了都喜欢。”
“我呸!”喜鹊无奈的发现,她词穷了:“谁去你那地儿,你做梦吧!”
岳然怕喜鹊吃亏,故意呵斥道:“没大没的,青夜姑娘是春月楼的头牌,曲儿唱的好,又不是卖肉的,你别瞎!”
青夜笑着欠身,向岳然行了个礼,然后哒哒的走到苏白衣面前,柔荑一伸挡住了他看书的视线,五个白皙的手指,还有那红的发紫的指甲油瞬间让苏白衣看书的兴趣全无。
想想那青夜调戏他的情景,鼻子里闻着这熟悉又浓郁的体香,苏白衣竟然不由自主的同时抬起了上下两个“头”。
“你要的人,给你带过来了!”青夜回身一指,后面跟过来一个心翼翼低着头的年轻女子,她脸色有些发白。
白里还透着微红,脸上写满了自卑。
“秋月是个可怜的孩子。”青夜叹了一口气,坐在苏白衣对面,道:“十七岁的时候被她哥哥卖给了我们春月楼,被那些臭男人弄得得了花柳病。你上次试试新药对花柳病有没有效果,如果有效果的话,求先生您给她治治这个病。”
青夜脸上没有了那日的妩媚和调笑,变得异常严肃。
苏白衣点点头,朝已经在做准备的岳然道:“取样品的步骤我已经告诉你了,这种事情我不方便做,你去吧!”
在女人的关键部位取出花柳病的病毒这种事,还真有点不讲究。
岳然点点头,拉着女孩秋月上楼,喜鹊也跑过去帮忙了。
楼下,除了一个打杂的活计,就剩下了苏白衣和青夜两个人了,二人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题,苏白衣就这么端着脸看书,青夜则是坐在他旁边,慢慢的喝着茶。
气气氛有些压抑。
最终还是青夜首先打开话题,或许是因为担心,她今日没有了调笑的心情,颇有些严肃的道:“苏先生,叠翠楼从秦淮河请过来的那一批扬州瘦马,今日一大早就到了。”
虽然对苏白衣很有信心,可是今日看到叠翠楼那般景象的时候,青夜还是惊呆了。
仅仅是因为扬州瘦马到店里,归德府的男人就一窝蜂的跑了过去,不管那些瘦马长得样子如何,单单是这传了大江南北的名头就已经让人趋之若鹜。
青夜甚至在想:就算苏白衣多写两首诗词,恐怕也不见得能敌得过人家的人气,之前还是低估了这瘦马的吸引力。
男人嘛,热爱诗词是一种对于高雅的追求,也可以是一种社会风气。
可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则是一种性。
“哦!”
苏白衣若无其事的回应一句,眼睛仍旧顶着书本看,似乎对于这些扬州瘦马造成的威胁,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青夜看他的态度,不禁有些生气。
“苏先生可能不知道,两淮地区不少人牙子愿意花大价钱从贫苦的农家购买瘦弱女童,教其琴棋书画,养大后或卖入勾栏或卖给那些大户人家当做妾。
这些女孩从接受训练,不但诗词书画高人一筹,其魅人勾人的功夫,也是一流。且都是挑选的漂亮女孩,男人见了恐怕都挪不动脚步。
先生,这次斗葩大会的首葩,恐怕真的要让给叠翠楼了。”
“很漂亮嘛?”苏白衣抬起头来看了看青夜,然后摇摇头。
漂亮?
开玩笑,即便漂亮又如何,漂亮就一定有吸引力?
“苏先生!”青夜真的急了,深吸一口气,咬了咬银牙,憋了很久才道:“希望先生能帮我一把,若能得到首葩,青夜那日对先生的承诺,自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