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和尚看着三言两语间就让那道士和守城士兵退下的唐三藏,眼中的希冀之色愈发浓郁,不过这会从雕像上下来,那可是死罪,可能让自己站在一条死路之上。
众人都沉默着,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有个老和尚当先走了下来,大声道:“若要往生,今日便去也,何惧。”
众和尚闻言,也是纷纷走了下来,装载着石头的车子挡着道,直接从高处被丢了下来,发出了一阵阵声响,倒是颇为热闹壮观,仿佛打响了造反气势一般。
“队长,你看!我们该怎么办?”城门口的方向,一个士兵有些慌张道。
“你去通知一声,就那些和尚要造反了,让他们往皇宫里报备去。”那脸上有道伤疤的队长抬了抬手道。
“是!”那士兵转身就向着城里跑去。
“队长,那些和尚真要造反?”一旁一个士兵有些担忧。
“嘁,这帮和尚能走的动道就不错了,造个屁反。”那队长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向着城里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这种事情就轮不到我们来决定了,那边的贵人自有决断,我们只要听着该怎么办就好了,在命令传下来之前,我们只需要按兵不动。”
众士兵闻言皆是点头,他们这位队长可是老兵痞了,当了二三十年的士兵,身上的伤疤比他们的年纪都大,几次死里逃生,他的话可得听着。
众和尚都下来,三座雕塑上下来,足有四五百人之数,走近了看,一个个瘦得皮包骨,因为长时间拉车和搬运重物,多少都有些弯腰驼背,一些年纪大的更是已经直不起腰来了,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唐三藏,就像盯着救命的稻草一般。
唐三藏看着众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一路走来,他还没有见过混得这么惨的和尚,虽然时候有几年也经历过饥荒,不过当时他还是基本上能够吃到东西,而这些人恐怕除了每干重活之外,连基本的温饱也不能得到满足,这不是被役使,完全就是在受罪。
“他们好可怜。”敖白看着那些和尚,脸上有些可怜他们,手握着水灵珠,想要帮他们恢复伤势。
“白,先不要用法术,这里太多人。”一旁的朱恬芃却是把手按在敖白的手上,摇摇头道。
“哦。”敖白闻言点了点头,心看着唐三藏,这些人和师父一样是和尚,师父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不知哪位可以和我这事怎么回事?”唐三藏看着众人,点点头道,虽然大体情况已经差不多明了,不过他还是想要听听这些同仁怎么混才能混到这么凄惨的地步。
众人分开一条道,一个背有些佝偻的老和尚缓步走上前来,有些颤巍巍的手合十道:“僧洪妙,是智渊寺的方丈,大师万里跋涉而来,本该为大师接风洗尘,恭迎讲经,只是现在我们人人自危,还想祈求大师相救,实在惭愧。”
唐三藏看着那老和尚,腰背佝偻,一张褶皱的老皮搭在一把瘦弱的老骨头外边,胡须和眉毛都花白,不过看着还是颇为慈祥,若是换上僧衣,披上袈裟,应该有些得道高僧的样子,也是双手合十还礼道:“原来是洪妙法师,贫僧唐三藏,自东土大唐而来,敢问车迟国发生何事,诸位身为佛门中人,何至于此?”
“唉,此事来话长,还得从十多年前起,当年车迟国连年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国王陛下让我等登台求雨,可是苦求两年都没有降下颗粒雨水,国王大怒,而此时刚好有三个道士到来,登台求雨,大雨顷刻便至,国王大喜,封他们三人为车迟国国师。”老和尚叹了口气,神色黯然继续道:“不曾想而三位道人为了在车迟国内发展道家,竟是将两年大旱的原因推到我们佛门弟子身上,国王大怒,几内将举国上下的和尚全都抓了起来,原本是打算全部处死,不过后来三位国师献了毒计,将所有和尚变成了奴役,供官员和道家役使,可怜我佛门三千弟子,十几年下来被活活折磨致死两千余人,只剩下这里五百余人,连年修建三位国师的雕像,每都有人死去。”
“好歹毒!”孙舞空挑眉,握紧了拳头。虽然对于佛门她也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可能是因为唐三藏的缘故,她现在对于和尚已经没有那么反感,听到那三人献毒计害死那么多无辜的和尚,心中不禁有些气愤。
“那国王为何如此昏庸?数千和尚,他就不担心佛门降祸吗?”沙晚静也是有些不解,如果那国王信道,怎会不怕佛门降罪。
“当年的老国王听信那三个国师妖言,炼砂乾汞,炼丹长生,结果没几年便死了,尔后新皇登基不过七岁,从便由三位国师养大,国家政事都要过问三位国师,虽然国王还是他,其实这车迟国早已是三位国师把控,行那倒行逆施之事,胡乱改政,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洪妙又是叹气道。
“原来如此,世人皆想长生,可又有几人可得,不过痴人梦罢了。”朱恬芃笑着撇撇嘴,看着唐三藏道:“师父,我们是直接打进去,把那三个妖道打死呢,还是和他们讲道理?”
众和尚闻言皆是一惊,没想到朱恬芃竟然会出这样的话来,在车迟国对那三位国师可是人人敬畏,朱恬芃竟然这么随随便便的就要杀了他们。
唐三藏抬手示意朱恬芃先不要话,看着洪妙老和尚微微皱眉,从刚刚围观百姓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众人对于道士确实敬畏,不过怨声载道似乎并没有老和尚的那么夸张,因为在他们的眼中他没有看到什么仇恨的目光,而对于众和尚,他们也没有什么可怜之色,这点显得有些诡异,想了想又是有些好奇道:“我是第一次来车迟国,而你你们在此地受难已经十余年,不知诸位是如何知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