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金声玉振
一行人跨步的走向大殿,到了皇极殿殿前,殿前侍卫急忙向里面通传:“席供奉一行进殿!”
殿内又有通传,明智诚感觉到气氛不对,急忙走下御座,也不要搀扶的公公扶持,刚走下来,南宫长云等人已经走到御座前,道:
“陛下,这可不敢当,我们名为君臣实为朋友,但是朋友还得按照朋友的样子,陛下如此做派可是折煞在下了,还请陛下上座。WwW COM”
南宫长云上来就把君臣关系直接定位成朋友,让一众大臣瞠目结舌,明智诚当时一愣,不过反应迅马上掩饰过去,升上御座,端坐之下看向众臣:
“众位卿家,先把议题暂且放下,朕和众卿静待南宫长云供奉把柳枝花押上殿来,一睹他是何方神圣,竟然把偌大的帝国耍的像一盘棋,把我们君臣当棋子,任他纵横驰骋!”
南宫长云觉得好笑,这个皇帝不简单啊,知道耍心机了,可能觉得詹太师一去,这心头大患也没有了,一时间意气风。其实真正懂得人情世故,不会把心思放在简简单单勾心斗角上,他会分清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那么剩下的时间就是安排政务、处理政务,最后回到后宫享受伦之乐,或者健步旅行,锻炼身体。
可能觉得南宫长云的想法有点俗不可耐,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心下自嘲的一笑,和明智诚道:
“陛下,抓到柳枝花之后,没有当心又让他跑了,他穿的装备便于跑路,风驰电掣的逃之夭夭,下次会把他抓-住,禁锢起来押解京城面见帝君,听凭落,陛下……你们刚才议论的是什么议题,可否来听听?”
皇帝陛下还没有搭话,下面的臣属中有一人,立马道:
“怎会让他跑了?你是怎么办事的,如此不当心,既然知道他的装备便于跑路,还不立刻禁制,竟然还让他启动装备?他跑了之后,又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把他抓-住,这还得浪费多少时间,你知道吗?”
南宫长云一看就知道他叫什么,这个大臣是贾如花,官拜承奉寺,惯常阿谀奉承,谁得势就向谁靠拢之徒,如此之人很少有真正的故交朋友。
这时又有一官员,卞士飞紧接着贾如花的话头指斥道:
“长云席供奉,当官就得为帝君排忧解难,像现在是太平盛世,偶然遇到有恶贼盛行,理当奋身竭力将他擒获,奈何你将他放纵逃跑,想要行欲擒故纵之能事吗?还要在朝堂之上,徒呈口舌之利,好强自辩解耶?”
然后就没有人再吭一声,昌云冉等人看到竟然有人在信口雌黄,把危如累卵的国家,的一片太平景象,还要把它形容为盛世,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君将不君,臣将不臣,民将不民,按照他们的想法,恨不得上去按住疼打一顿方解心头的滔怒火。
而俞梵在一边好像看笑话似的,一言不,事实上,他想看看南宫长云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
南宫长云哈哈大笑道:
“尔等误国,竟敢大言不惭!如此帝君,欣然享受诸位臣子溜须拍马,今既然有此等臣僚,不辩奸邪却防着忠臣,不治国事却在阿谀奉承,欺侮贤臣以作乐事,不做明君却好奉承,昔年晋灵公为造九层高台而蔽塞视听,真不知这样下去国家会滑向哪一个深渊。当今之世,我们应当知其辱而悔其心,察其果而杜其行,唯有如此国事才能大为昌盛,唯有如此明君方能人尽其才。陛下想走哪条道路,请明白地出来,我等好明辨是非曲直,从而遴选后路。”
明智诚愕然的:
“怎么会如此?朕当然想做个明君,奋先辈之余烈,谱后世之华章,从而彪炳史册,使人们永记朕的光辉灿烂。但是怎奈詹太师专权太久,朕以前指使不动,现在好了,有南宫做朕的靠山,斩杀了他一家,全国各地都以朕的意向为前提,原先涣散的民众都看着朕的作为,朕将力以照耀文明史册,举全国之力以筑江山永固,使国人共享太平盛世!”
“陛下!”
南宫长云笑道:“有这个想法是不错,但是得有这个决心,和行-事的手段,还得有知人之明,请陛下三思,陛下缺哪一条?我听我出去追踪柳枝花的这段时间里,陛下不仅安置自己的皇叔担任要职,还将近支亲属担任部门职位,试问陛下,他们能胜任吗?难道是陛下的亲属都可以担当重要的职务,那民众里面还有许许多多精明能干的人,陛下该怎么安排?像那贾如花,阿谀之徒只顾自己、不顾别人还能任用吗?卞士飞欺上瞒下之辈,满嘴奉承之言,不为国张目,专找别人晦气还能任职吗?”
明智诚的皇叔一听南宫长云竟然直指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最后实在忍不下去,战巍巍的出班辩驳:
“长云席供奉阁下,老朽怎么就不能担任职务,老朽也是先皇的亲兄弟,这个国家还是不是明氏宗亲在当家?如果还是明氏族人在当家,我就能担任任何职务,不是我在吹,上马能杀敌下马能执政,就让你们看看老朽老而不朽的英雄本色!”
“哈哈哈!”
南宫长云已经笑岔了气,捂着肚子,半才直起腰来:“我老王爷,请问您今年高寿?”
季奉康当时就想上去痛打这个老不羞,昌云冉拦着他不让他上,还一直气得直哼哼喘气。
李明阳捂着嘴,看着这个老王爷颤颤巍巍的样子,真为他担心,唯恐他抬脚不慎跌倒在地,那才叫笑话呢。
俞梵看着这个老头,年纪已经该八十多了,着话嘴唇不利落,手脚抖抖擞擞,身边的仆人赶紧亦步亦趋的扶着。俞梵的眼睛刚开始大张着,渐渐变成迷离,他虚眯着眼睛,注视着后续的变化,看南宫长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老王爷当仁不让道:
“我老头已经八十有三,一顿饭还吃下一碗多,论气势与年轻人不相上下,思路敏锐,精神抖擞,前年还娶个十六岁的姑娘,身体没问题,骑马可以驰骋疆场,下马还能治国安邦,我就不能任职吗?”
南宫长云终于忍住笑容,道:
“陛下,您看这样的人才还能委以重任吗?他的身体如果没有问题,那他颤抖是因何而起呀?他的精神能够快捷如初吗?议长不是老年人能够就任的,那是得花费非常大的力气和人辩论,有时候得废寝忘食通宵达旦,他能支撑的了吗?”
明智诚也感到非常汗颜,想王顾左右而言他,但是也奇怪了,众位大臣一个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自己却找不到话的人,这帮大臣等着看看皇帝陛下的笑话了。
俞梵和昌云冉觉得南宫长云这一招出的妙极,这是四两拨千斤呀,恐怕下面还会有步步紧逼,引皇帝就范了。
确实是这样,作为皇帝如果不管理好自己的亲属,让他们肆意妄为,那和制造混乱有何区别,皇叔是谁鼓动让他出仕的?他的皇亲国戚又是谁让他们担任要职的?如果不狠下手来大力整顿,惹起民愤那是谁的过错?不都是皇帝明智诚兜着吗?
问题是明智诚他能不能兜着?敢不敢兜着?风雨飘摇的时候,非得有快刀斩乱麻的勇气和毅力,如果他不能这样做,那南宫长云等人会逼着他这样做,主动和被动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万般无奈之下,皇帝陛下只得道:
“皇叔的确年纪大了,不再适应任职生活,不适应担任职务了。”
老王爷听了这话,急了,跳着脚要和皇帝理论,最后被明智诚让侍卫给拉了下去。
这事情告一段落,南宫长云:
“陛下,皇室贵胄都已经六亲不认,不再讲私情,诚如是,放在全国各地的老百姓身上,他们也会感同身受,他们会称颂陛下洪福齐。既如此还请陛下把安置在各个部门、各有任职的‘间接方式’的人身上,最近这段时间一来的亲属们,狠下心来一律裁撤,该回家当寓公的就回家当寓公,回家闲不住的可以挥余热自谋营生,我相信以后这样的谋生手段非常多。”
南宫长云真是步步紧逼呀,皇帝没法,只得按照要求办理。
皇帝口谕:裁撤最近以来通过非常手段、担任各部门要职的人员,限明日酉时一律交接手续回家,不再录用,年轻而有志气者,可通过学业考取功名。
事毕,大殿上舆论大哗,议论纷纷。
“皇帝陛下这是要下力气整治官场弊端了啊,这次手段真是厉害,奋起余勇,专治顽孽。”
“陛下这还让人活下去吗,如此惊世骇俗的雷霆手段,霹雳震响,前无古人啊。”
“我看陛下这次是下狠心了,如此弊端早该整治,如果早整治陛下还可以稳稳当当做他的皇帝,我看这是万不得已啊。”
季奉康有几次想要话,都被昌云冉拦着,想打人他不让,想话他也不让,这次逮着机会他嗡声嗡气的:
“陛下,前面的贾如花和卞士飞他们两个人呢,这两个狼心狗肺的家伙,陛下还不把他们开了,让他们白拿俸禄,混吃等死吗?有他们在,我等不服,恳请不要让老季再憋屈了!”
俞梵咳簌一声,悠悠的话语传遍皇极殿,金声玉振,如醍醐灌顶:
“陛下,我就是柳枝花的师尊,他走到这一步,我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因故他早已被逐出师门,但是呢,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辈定当谨记此事,多亏南宫长云现他为非作歹,鼓动叛乱,如此下作的方式是他所喜。我等所念着苍生,所系着百姓,还望陛下把这两个败类驱逐了吧,下百姓会感念陛下的好。”
南宫长云也没有想到俞梵这时候会上来话,不知皇帝陛下会不会同意他的请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