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傅淮生足足对峙了将近十秒钟,眀娇却笑了,笑的傅淮生脸色更是多了一份古怪的严肃来。
“你出去吧,我现在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休息。”
多余的争执都会显得徒劳,傅淮生很聪明,很会利用形势,可惜,却错看了她。
眀娇说完这句话时,伸手就去抚开傅淮生扣住自己下巴的手,那言语间的淡然让傅淮生的眼底里多了一抹晦涩与暗沉。
“做我傅淮生的妻子,就那么委屈吗?”
傅淮生的定定地看着眀娇,口吻中多了难以抹煞的质疑,眀娇知道她挑衅了傅淮生的自尊,却是没有再看向他,闭上眼睛,轻轻的吐了两个字:
“出去!”
但是傅淮生并没有出去,眀娇霍然感觉到有灼热的呼吸吐在自己的鼻头时,傅淮生的脸近在咫尺,他只需要轻微下沉自己的唇,就可以吻到她,眀娇刹那间目光里升起一层防备,如同是警惕的松鼠,即便弄痛了脖子,也在所不惜。
傅淮生原本升起了危险的眸子,那渐渐凛冽的光芒,还是随着眀娇因疼痛和紧张而皱眉的样子,渐渐的黯淡了下去。
“我会让你明白,选择我是没错的!”
傅淮生自信一笑,俯首在眀娇的唇边一吻,然后起身离开。
眀娇伸手抹去了傅淮生刚才吻过的地方,脸上却有片刻的失神,如果她再不逃,将会掉进傅淮生的布置好的包围圈里,到时候更没有办法脱身。
眀娇叫来了Leo,如此三番的吩咐了下去之后,不理会Leo那惊讶的目光,而是努力将食物抬到了嘴巴面前,吃的津津有味,想要离开傅淮生,她必须让自己保持足够的体力和耐力。
“Jioce,傅总对你~”
Leo还想开口,眀娇却堵住了他的话:
“因为他所谓的好符合众望所归,所以我就要感激并接受?Leo,或许他适合做我老公,或许我有一天会爱上他,但是不是现在。”
现在她的心,还没有完全地收回,他太急切了!
至少也要等她将聂轻鸿从心房之上切除之后,才可以对别的男人另眼相看。
只是,切除得了吗?
凌晨三点钟,眀娇醒了,陪护的床上没有人,眀娇快速的换上了Leo送来的衣服,然后在脖子上轻轻的套上了一条柔软的围巾,在这初春刚至的季节,看起来柔软而精神,完全没有经历了生死劫难的萎靡和胆怯,明亮的眼睛,自然的流转,顾盼生辉的灵气,似乎这世间的一切,任由她来掌控。
眀娇知道或许她的离开会引来短暂的风波,或许她的离开背离了责任,但是如果委屈了自己的心意,而成全所谓的责任,太苦!直至后来的努力,都不能够挽救的后果,她不想要。
悄然打开了房门,走道里一片安静,夜晚有着别样的柔和,眀娇并没有第一时间走向电梯口,而是走向了那间白天已经知道了的房间门口。
里面躺着聂轻鸿的房间,门外眀娇却是看着这扇门,眸光里闪现一抹淡淡的晦涩。
或许,对于聂轻鸿的救助,连一个道谢的机会都没有,诚如傅淮生所言,她的问心无愧,在别人的眼底里未必坦荡荡,今天聂夫人的眼神,她还记得呢。
喜欢一个人,因为不得已的理由,藏匿着自己的感情,连一声道谢的话,一句关怀都不能给予,这样的感觉,让眀娇鲜有的无奈。
但房间的门露出来了一条缝隙,就像是一个黑洞一样,吸引着眀娇,看他一眼也好,是啊,默默的放在心底里的喜欢,与人无忧,她乔眀娇何必畏畏缩缩。
信手推开了一条缝隙,眀娇愣住,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也因此没有多想而走了进去。
也是在这个时候,傅淮生高大的身形出现在了安静的走廊里,冷峻的脸上,一双眸子不自觉的写了一层寒意,就在眀娇刚刚跨入了病房的那一刻,傅淮生的双腿已经迈开,但有一个人挡住了他前进的步伐。
傅淮生原本那冷峻的脸上,一双眸子多了一份错愕,看着面前的男人时,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眸,后者的脸上还有一些失血过多的苍白,但整个人看起来完全没有颓废无力的感觉,依然挺拔昂扬,那种军人的威仪,无论何时都难以掩盖。
眀娇疑惑的打量着这个半夜无人的房子,床头柜上,漂亮的白瓷杯子,垫在了橘子皮上方,有些倾斜,角落里放满了鲜花和水果,可见白天来看望聂轻鸿的人很多。
一切都静悄悄的,不曾有聂轻鸿的影子,难道是她走错了房间,还是老天爷也不想让她再看他一眼。
眀娇伸手扶正了白瓷杯子,然后将那边没有完全拉好的窗帘拉上,脸上带着淡淡的失落,却是转身就准备离开。
迎面,险些撞到了一个人,眀娇倒还好,吴强险些直接挥出来擒拿手和眀娇格斗了,幸好吴强反应的快,一只险些掐到眀娇脖子的手,快速的收回,然后满脸的惊讶之后,带着一抹了然的看着眀娇。
眀娇没有料到会遇到吴强,还是有些尴尬的,正准备找个借口离去,却听得吴强直接揭穿了她的意图:
“乔小姐,你来看队长的吧?”
眀娇故作无所谓的笑笑道:
“我梦游,我梦游,我走啦~”
吴强被眀娇那调皮的模样给逗笑了的同时,却是在眀娇转身就要离开时,大胆的说了一句:
“乔小姐,给我们队长一次机会好不好?”
就在眀娇不想为聂轻鸿添任何一点麻烦而准备快速离开时,吴强的话让她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