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走一走罢。」
四皇子曾经因身体不好难得外出,所以培养了个种花草的小嗜好,阮亭匀住的这个小苑便是种的金丝梅,此时几近秋末,金色小花儿凋落了不少,路边叠了好几簇,倒有了一番曲径通幽的静美之感。
先生步履轻快,拉著严既明的手,小花偶尔落下,沾著他的肩膀,甚至是发髻上,严既明在後边看到,有些好笑。
突然发现二人已经好久没有悠閒的相处,不是占算便是采药制药,要不就是跟众人於帐中研讨,哪里有时间风花雪月。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漫步小路,静静享受这静谧的一刻。一路上难见半个人影,冷冷清清。待走至四皇子的苑门才看到两个守门婆子,对方看到二人便恭敬地低头拉开了门。
王靖宣的苑里种著朱槿和大片的锦叶扶桑,看起来同一般院落无异,一点不华贵,如今少了人气更显孤零。二人转一圈,敲了敲房门,竟然从里边打开了。
「是你。」严既明看著来人,是那名叫方宇的男子。之前送先生和自己到晋阳寺的人,此时怎麽进来了这里。
对方点点头,「这几日便跟著先生,防范於未然。」三人在苑内走了一圈,行至王府的後门,赶巧碰到有人轻声敲著大门。
方宇开门,「先生!大事不好了,刚才吃酒的众位大人都被控制住了!」敲门之人进来,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此人也是四皇子一派,是一名工正,掌工匠营造之事。阮亭匀让对方进来,关上门,「劳烦先生跟殿下通报一番,二皇子行事太快,大家都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胆!」
齐工正抹了一把汗水,「为了给殿下报信,我,我是一路跑著来的,也不知现在家中如何。」
阮亭匀面无表情,半晌,他沉重的点点头,「此事我已知晓,会告知殿下,你先回去罢。」
「那……能否让鄙人见见殿下?」来人小心的抬头看去,阮亭匀目不斜视的与之对看,「殿下如今亦是忙碌,恐现下并无见你之时机。」
齐工正尴尬的弯腰,伸头望了望门外,才拱拱手道,「告辞。」
关上门,严既明已然知晓此人怕是探子,可二皇子为何要如此?他们安插在附近的人手难道还看不出来麽?竟叫人来探听,寓意为何?
跟著阮亭匀又回到房间,方宇守在门外,严既明整理了房内的一番事物,实在无事可干,或者说是难以静心,再看先生,竟然拿起了医术细细品味。
「清和,无事可做?」阮亭匀閒适地看向对方,严既明一愣,眼眸一眨,好似想起了什麽,「不,先生看著罢,我亦是有事可做的。」
转身拉开衣柜,取出衣料线团,早就想要为先生再做一身长袍,之前是没有时间,如今在危难之际,反倒是空下来了。
阮亭匀略抬头便看到坐於床边的严既明,明明是男子,手间拿起针线来也并不违和,丝毫不显女气,那认真仔细的模样更叫人看得入迷。
嘴角噙著笑,阮亭匀凝神於书本之中。
酉时三刻,天色渐暗。阮亭匀放下书,行至严既明身边,对方手下撑起的布料上显现出花青色的线条,朵朵莲瓣儿微张,稀稀疏疏。
「先放下吧,该用膳了。」伸手抚了抚针脚细密的衣面,阮亭匀心情尚好。
三刻钟後,阮亭匀又绕到王靖宣的院门,严既明跟在後头几次进出都糊涂了,虽不知先生何意,但也没有询问,跟著又进了房间,方宇依旧守於门口。
房间里陈列不多,墙上挂著骏马奔腾图,正座後边是名家真迹。阮亭匀走近了,摸了摸花瓶口,伸手一拧,地面微微震动,摩擦的声音响起,瞬间又归於平静。
严既明看著黑黝黝的门口,也不言语,凝重的跟著先生进去,房门顷刻间又关上了,一切如初。
二皇子用了晚膳,回来以後见古究还保持著坐姿,「先吃饭吧?」
古究摇头,「虚虚实实,对方果真不简单。」
二皇子冷静下来也觉自己不能冲动,没有完全把握都不可随意起兵。据探子报,贤王府好似并没有异动,但一切都安静的可怕。
「看那府邸,彷佛王靖宣已然逃走,可是真有这麽简单麽?若是他藏於府中,又是为了何?」王靖贤摸摸下巴,「阿究,怎麽样了?」
古究微微仰头,伸了伸手臂,「如今,我倒是更不敢妄下定论,就怕这一卦也能做了假。」主动权早不在自己手中了。
「他竟如此厉害麽?」王靖贤仍旧难以相信。
古究揉揉额头,「传膳罢。」王靖贤为他揉肩,「其实我倒觉得不用如此纠结,派一支在外截杀,一边严密监视贤王府便是了。」
以古究较真执著的性子,很容易纠结在此事上,若是算不出个高低,他绝对会废寝忘食,难以安心。王靖贤无奈的叹口气。
古究摩擦著手指,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52 奔走
这处是王靖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