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不知道滕茗是何时回来的,次日晌午,她才见到他,关于昨晚的事,他只字未提,还和往常一样,在她这里喝茶小坐。
“笙笙。”
她看滕茗。
他停顿了会儿,把杯中沏出来的第一茶倒掉,说:“明天,我们出国。”
姜九笙有些猝不及防:“为什么突然出国?”
若是他把她带到国外,要逃脱,便更不容易了。
滕茗神色自然,说了一个不太令人信服的理由:“绵州的气候不适合养胎,我带你去国外。”
除此之外,他没有再解释。
姜九笙神色不安:“我不想去。”解释,“我才刚刚适应了这边。”为什么突然要出国?是时瑾找来了?还是因为昨晚的变故?
她百思不解,根本摸不清滕茗的底细。
“笙笙,听话一点,好不好?”他温温柔柔地哄,眼里却有一丝没有掩饰的阴沉。
他不是来征询同意的,是已经做了决定,完全不由分说。
姜九笙对视他的眼睛:“我要是不听呢?”
她要是不听……
滕茗放低了语气:“就一次,”他示弱,语气带了讨好,走到她面前,蹲下,“以后,换我听你的。”
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不等姜九笙表态,阿弥已经在门口喊了:“二少爷,滕先生让您过去一趟。”
滕茗起身,把长衫整理好:“你睡一会儿,我待会儿再过来。”
他走后,姜九笙小憩,醒来后已经下午三点了,他没有再过来,不知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所有佣人和保镖都出去找了,整个滕家,都快要被掘地三尺了。
快天黑的时候,几个穿西装的男人过来姜九笙的住处,为首的那人同云曦说:“云曦姐,东厢只剩徐小姐这边了。”
云曦颔首,敲了姜九笙的门:“徐小姐。”
她在里头看闲书,只听到动静,不知道何事,问:“什么事?”
云曦解释说:“二少爷丢了一个故人送的袖扣,我们需要进去找一下。”
姜九笙放下书:“进来吧。”
云曦推了门进来,跟在她后面的男人恭敬地说了声:“打扰了。”
然后,三个男人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动作小心翼翼的,没敢发出声音,却找得很仔细,连地毯与床底都没有放过,一寸一寸地找。
三人都摇头,示意没有。
为首的男人这才看向九笙,有些为难,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姜九笙明白他的意思了,拧了拧眉头,有些不悦:“还要搜身?”
男人迟疑。
除了滕家的三位主子,所有人都要搜身。
这时,云曦上前阻止:“行了,出去吧。”
男人没有罢休,还站在屋里纹丝不动:“滕先生交代过,要挨个——”
云曦突然冷了脸,语气愠怒:“二少爷说了,徐小姐是滕家的第四个主子。”她怒斥,“另外三个主子你们都搜了?”
男人想了想,低头:“抱歉徐小姐。”
随后,云曦领着他们出去了。
姜九笙半眯着眼,若有所思,一个故人送的礼物,惊动了滕茗便罢,还惊动了滕霄云,怎么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袖扣。
她起身去浴室,把挂在脖子上玉石拿出来,放在手心里瞧了瞧,轻轻一折,断开了。
原来是个u盘啊。
东西是今日晌午滕茗落下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她能肯定,一定是能让滕家鸡犬不宁的东西。
她不禁想起了昨夜去过的那间平房,还有一屋子堆积如山的黄金……
北院正房里,滕霄云正急得来回踱步。
滕茗进来:“父亲。”
滕霄云坐下,端起茶杯,用茶盖拂开水面的茶叶,喝了一口:“东西找到了没有?”
他摇头。
茶盖重重摔在桌上,滕霄云起身,雷霆大怒:“你怎么这么大意,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也能弄丢!”
滕茗倒不急不躁:“父亲多虑了,别人不会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滕霄云素来行事谨慎,怎能放心:“万一要是被人破解了,”他怒不可遏,冷眼看着次子,“我们滕家就到头了。”
滕茗不以为然:“不必庸人自扰,且不说有没有人捡到,就算捡到了,也没有那么容易破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