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车站轨道下方的连接道路,到了东口,缓缓地拐过一条弯道,再顺着宽阔大道前进一段距离之后,我们找到了一家商务旅馆。
森冈似乎是怕我逃走,要了一间双人房。站在前台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半老男子,身姿挺拔如退伍军人,他将视线在我跟森冈之间来回扫视过后问:“你们莫非是hOMO?
森冈的眼神霎时间变了;鼻子以上部位僵住了,面颊往下部位开始抽搐;与此同时,他的手往口袋伸去。我忙用左手按住他的手腕,我知道,他是想掏出口袋里的小刀。
森冈当场一翻白眼,膝盖一弯就要往下倒,我忙用肩膀支撑住他——是我一不小心用没戴手套的手碰了他。这要是被我同事看到可就麻烦了,我想着下意识地环顾了一圈,然后赶紧从上衣兜里取出一副黑色皮手套戴上。
“怎么了?”那个半老的旅馆工作人员将房间钥匙递给我说,“这小年轻睡着了吗?”
“他累了,而且你刚才的话给他来的刺激不小。”
“我的话?”
“hOMO,你说过吧。”
“那明显是开玩笑的。而且,就算真的是hOMO,也没什么丢脸的呀。难道你们真的是?”
“这家伙是homosapiens。”我看了一眼倒在我怀里的森冈,回答道,“我可不是。”
床上的森冈被恶梦魇住了,他的身体扭向窗边,一边磨牙一边叽里咕噜地说梦话。我在床头俯视了一会儿森冈,当时钟指向深夜零点的时候,我决定去逛一圈。难得能来到人类的街上,不去听会儿音乐可就浪费了。
我把森冈留在房里走出了房间,犹豫了一会儿带不带钥匙,最后决定述是悄悄从畲口出去。我走过床边,打开了窗户。
正当我打算从窗口潜身外出时,却突然听到森冈一声叫唤——“深津先生……”
我差点要纠正他说“我姓千叶”,不过看来他是在说梦话,“深津先生,救救我……”他说,他的身体像是幼儿守护自己一般地蜷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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