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轻挑指头戳了我脑门一下娇嗔:“你呀你,什么时候都改不了冲动的臭脾气。”
“嘿嘿改了还叫本性嘛。”我干笑着挎住苏菲的蛮腰。
原本我对林昆是充满愤怒的,可是当刚刚那个大佐出现在我们面前,并且跟罪、白狼发生口角以后,我发现丫并没有敢对我们下死手,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问题。
林昆的性格我清楚,他要么不做,要做从来都不会去计较后果。大佐作为他现在明面上的代言人,怎么可能真是个唯唯诺诺的傻篮子,所以我猜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来之前林昆就有交代。
苏菲正打算给林昆打电话的时候,我手机先一步响了,是个陌生号,冥冥之中我就有种感觉,一定是林昆打来的,毫不犹豫的接了起来:“喂。”
如同我的猜测,电话那边传来林昆干哑的嗓音:“我在新源公园,鱼阳传媒公司的附近。”
“等我!”我利索的回应。
撂下手机后,我和苏菲直接开车奔了过来。
公园走道的一个长椅上,我见到了林昆,他穿件连帽衫,一只手掐着香烟,怔怔发呆的望着不远处一群嬉闹的孩子,我径直坐到他旁边,顺手接过他抽了一半的香烟叼在嘴里,他看了我一眼,嘴角上翘:“菲菲呢?”
“车里等着呢,她咱俩的事儿她不掺和。万一打起来了,她尴尬。”我也咧嘴笑了,抻手在他胸口怼了一拳头臭骂:“演的挺特么逼真的哈,气的我肾到现在还疼。”
“我脸也没消肿呢。”林昆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撇嘴道:“估计真把兴哥给气坏了吧?”
“你猜呢。”我翻了翻白眼,顺势从兜里掏出两瓶巴掌大的二锅头递给他一瓶,自己拧开一瓶问:“你和诱哥想动漕运商会那批货,所以才当着陆峰面演这么一出?”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林昆扬脖喝了一口酒,辣的“嘶嘶”两声道:“还剩下一部分原因,我暂时没法跟你,总之你听我的,好好经营酒楼、宾馆、商场这类正规买卖。捞偏门的事情一样都不要再掺和,佛那头让他们更名,不要再叫王者安保了,国家其实特别反感跟国外势力有纠葛的企业和个人。”
“那你还让人把KV、洗浴这些场子都拍下来干嘛?”我迷惑的问。
林昆抽了口气道:“我有我的原因,暂时不能跟你,你记住哈,最近一段时间青市会很乱,围绕王者集团跟漕运商会、郑波三家的乱,不论听到任何消息,你都必须装作视而不见,有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下面那帮孩子出面澄清王者集团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就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此王者非彼王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昆子,是不是上头”我皱着眉头看向他。
林昆直接打断我:“不是!我缺钱,想着通过这种方式迅速滚一批钱出来。”
我满脸不信的:“尽鸡八扯淡,你要钱干啥?需要多少,你张嘴,我尼玛偷也帮你偷出来。”
“我就烦你这幅救世主的屌毛样子,前因后果都特么跟你的清清楚楚。你还想咋地?能不能不墨迹,我让你咋干你就咋干。”林昆不耐烦的吐了口浊气:“回头替我跟兴哥、胖子道个歉。”
“嗯。”我沉闷的点了点脑袋。
林昆捏了捏鼻头继续:“另外,我建议商会这几年不要盈利,只要够底下人吃喝,剩下的钱全部拿出来做善事,投资几所学校,往医院送点急救器材,反正怎么出名怎么办,你自己研究吧。”
“为啥?”我更加一头雾水。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道理明白不?”林昆笑着开了句玩笑:“如果全世界都知道你有钱,你那帮恐怖分子会不会绑票你,赚多少往外砸多少,都知道你穷的叮当响,也没人会再去琢磨你啥。”
我板着脸,严肃的望向他:“你跟我句实话,是不是你听到什么消息了?”
“能鸡八出啥事儿,你就消消停停干你的就K。”林昆扬脖将剩下的半瓶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边道:“告诉二代那帮崽子,不用跟我客气,有啥招尽管使出来,别特么一窝窝囊囊的。如果什么事儿都指着老大干,还养他们干啥,下次再碰上,大佐枪法肯定不会那么差。”
“你这是要逼着他们成长啊。”我吹了口气笑道。
“再特么长不大就该老了。”林昆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道:“你我走到今这一步,哪个不是被逼出来的?既然是个组织,每个人就应该恪守每个人的职责,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他们要是拿不出来点态度,树都得被人连根拔起。”
“成。”我认同的点点脑袋:“对了,第九处给你放假了?你这阵子为啥这么闲呢?”
林昆玩世不恭的笑着:“我我得了篮子癌,和尚让我滚回来等死,第九处现在是朱哥的下了。和尚估摸着也就这几个月要退。”
“之前你不是想要往前爬一步嘛。”我棱着眼睛问。
林昆无奈的嘟囔:“我爬个毛线,朱厌那种外挂狠人,全国能有几个,我使啥跟他竞争。再了,都是自己人,我俩谁上去不一样嘛。”
我抓了抓后脑勺道:“结巴怪对当官没啥兴趣,他向往自由。”
“身不由己。你懂不?”林昆瞟了我一眼,起身摆摆手道:“不扯了,我还有事儿。”
“有时间一块喝酒。”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冲着他道。
林昆楞了几秒钟,随即干笑:“好。有时间一起喝酒。”
我坐在原地没动,目视他离开,走了四五步,林昆回过来身子朝着我眨巴两下眼睛道:“三子,咱哥俩抱一下呗?”
“抱个鸡毛,让人看见了好像俩玻璃在搞基似的。”我好笑的挥手驱赶:“不管啥事儿,需要我配合的,记得打个电话。不打电话我就当你自己能搞定。”
“嗯,那你好好的。”林昆吐了口浊气,将衣服上的帽子拽到头上,两手揣着口袋走远了。盯着他的背影,那一刻我突然有种他很孤独的感觉,我寻思自己兄弟抱一下又不丢人,拔腿撵了出去,可是当我跑出公园的时候,发现林昆已经钻进一台轿车里扬长而去。
“下次吧,下次咱俩抱一块睡觉。”我自言自语的呢喃。
跟林昆互相吐露心扉后,我的心情也瞬间变得格外好。哼着曲回到我们车里,看到苏菲正翻着手机屏幕在看什么,我乐呵呵的拽开车门问她:“干啥呢媳妇?”
“跟我情人私会呢。”苏菲头都没往起抬,仍旧两眼紧紧的盯着手机屏幕。几秒钟后她看向我道:“老公,我刚刚看新闻上,最近国家好像加大了扫黑除恶的力度,广东、重庆破获了好几个特大型的犯罪团伙。”
“新闻上的事儿能信啊。还特大型的犯罪团伙?五个人还是十个人,我跟你媳妇,这种专制斗争一般都是雷声大雨点,真正的大型团伙。屁事没有。”我不屑一顾的:“就跟白和黑夜的关系一样,你不可能要求只有白没黑夜吧?”
苏菲摇了摇脑袋道:“不是,这次好像跟平常不一样,据新皇登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严抓腐败,第二件事情就是整治不法分子,我觉得你应该跟强子、伦哥都打声招呼,现在咱们不那么缺钱了,一些买卖该停就停了。”
我拍了拍她的额头:“成,等咱们从京城回来,先去趟上海看看我师傅,完事再回石市和崇州一趟,最后接上我爸和你妈,咱俩从老家先把婚事办了,现在订张机票呗,我的祖宗……”